萝卜完是豆腐。天寒地冻,豆腐冻成整块。没有内力协助,
尹辞皱皱眉,半天才松手:“师尊,你行?”
“味道不保证,入口肯定是能入口。天这冷,为师就做道乱炖吧。”时敬之语气飘忽。
尹辞:“……”他强烈怀疑这狐狸只会乱炖。
可惜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时敬之拿着菜刀,失去往日凑合勇气。他凭空比划会儿,转向尹辞:“阿辞,要你来做乱炖,萝卜怎切啊?”
尹辞挣扎着站起来,又向时敬之摸去。摸到师父后,他似是隐隐松口气。
白爷当即起立,口拧上苏肆尾巴尖。
苏肆长鳞片,不畏鹅口。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把抓住飘荡烧鹅。结果烧鹅刚入手,他就做好失望准备——
太轻。
虽然这心魔触手温暖,却轻得犹如棉花。
苏肆试着去扯烧鹅腿,白爷登时悲鸣声,侧腿打弯,整个歪倒在地。
对点,佛心阵到底是佛家阵法。苏兄不妨这样想——若来拜访是走投无路稚童呢?”
武功不高,心魔不重,所欲所求不出义理人情。佛心阵种种,有和没有也没区别。代表“贪、嗔、痴”三个妖物能被和尚留下,也绝对拥有灵智,不会不分青红皂白伤人。
既问心无愧,又不至于被贪嗔痴三主盯上。这样人,佛心阵拦不住,和尚也不会介意他们上山。
见尘寺封寺,与其说避世,不如说避是江湖险恶。
听尹辞回答,苏肆似有所悟。他不再多话,只是默默抚摸自己尾巴。
他贴上时敬之身侧,手指拂过刀刃和食材,又摸到时敬之手,带着他轻轻比划:“师尊话,平时喜欢挑这个厚度吃。”
“你连这些都记得?”
“自然。”
时敬之怔会儿,默默低头切菜。尹辞仍挨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时敬之想问“你是不是害怕”,又觉得以此人粉饰太平程度,怕是会转头就走。他吞下所有疑惑,老老实实地切着萝卜。
闫清叹口气,掰开苏肆手,把烧鹅放:“这心魔恐怕是身外身。刚才想要扯断肉镣,也痛得很……阿四,算算。”
流油烧鹅又开始自由漂浮,苏肆眼里满是遗憾。直到被闫清扛走,他目光还黏在鹅腿上。
亭中下子只剩两人。
尹辞那庞大心魔还在亭子边缘堵着,双双影手从尹辞脖颈覆盖到腰部,活像给他添件黑色铠甲。尹辞端坐在石凳上,不发言。夕阳已然落山,衬上黯淡雪景,整个场景像极副水墨丽鬼图。
时敬之点点扯开尹辞手指:“阿辞,松开吧。为师得弄饭。”
时敬之挤出点笑意:“阿辞说得好,们此行没有恶意,等过阵,大师们肯定不会闭门谢客……今晚先在这过夜,休息阵吧。”
说着,他又拿出几分掌门威风:“苏肆,你多熟悉下身体状况,别让闫清继续搀你。万真有妖物袭来,那样太不安全。”
“嗯,原本就有这个打算。”
“闫清,你去帮帮他。和阿辞……来准备食物。”时敬之看向徒弟无神双眼,中途改口。
苏肆还是乖顺不三秒,他放下尾巴,目光随着白爷心魔转来转去,终于憋不住:“这烧鹅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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