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双眼睛登时黯淡下去,黑蛇趁势咬碎数十颗眼球。吃痛,肉镣攻势又疯狂几分,险些把时敬之捆个正着。两人心魔剧涨,四下松林缓缓破碎,景色愈发扭曲。
时敬之:“……”
他踉踉跄跄地躲着,路跑到尹辞身边,与对方背靠背防御:“闫清那小子伤得不轻,光维持意识就够呛。苏肆蛇皮又厚得要命,打不晕他,要下只能下死手。”
“嗯。”尹辞没有主动攻击,他人虽在战局中心,却轻巧地如同落叶,没沾上半点纷乱之意。“别急,且看四周。”
扭曲景色中,松林与悬崖同消失。带有禅意风景平凡起来,渐渐化成处普通至极荒山景象。
他只得迅速点点头,跃而下。
闫清还跪在老地方,眼珠肉镣在他身边结成极细密网。他似乎还有意识,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惜肉镣完全不受他控制,肉网也如同十指连心,闫清只要稍稍动作,便会踩上自己身外身,痛得直不起腰。
苏肆则完全失人性,黑蛇蛇口大张,尖利獠牙扯开眼球,眼珠中浊液随着鲜血四溅开来,让闫清状态雪上加霜。
有尹辞在旁协力,时敬之安心不少。他借着下落之力,避过几十条缠来肉镣,径直给蛇头旗杆。黑蛇发出声痛嘶,凶狠地反咬上去。
“掌门,别杀他!”闫清尽全力发出声音。
发丝,努力回忆贪蝶巢前那个瞬间。
那个霞光破开黑暗,让他遗忘暗狱之苦瞬间。
时敬之年纪轻轻,尚能以贪蝶锤炼心神,反控妖主。自己熟知各路心法,又有当下法术辅助,要是做不到,岂不是引人发笑?
股热意自胸口处炸开。尹辞再抬起眼时,双目之光犹如寒芒。
“二妖之术威力甚大,必定无法远程操控。它们故意把妖气弄得零零散散,想来也是不愿被发现——它们肯定藏在附近,捉出来便好。”
时敬之:“这难道也是……”
“两人僵持不下,心魔进步异化。异化速度这快,估计有佛心阵功劳。说过,心魔归根结底要他们自己解。你不用终结战局,逼他们清醒便好。”
“只能让他们多撑几个时辰。人总是有极限,若不解开此局——”
尹辞答得风
“不杀不杀,你先管好你自己,别到处扔肉镣!”时敬之躲过黑蛇,语速飞快。“说你年纪轻轻,人也看得开,哪儿来那大气性?”
“……”
“你引来嗔主,你那兄弟又招痴主,你俩这才变成那副模样。你要真动弹不得,不如跟苏肆说几句暖心话,先把他哄回人形再说——”
闫清精神振:“真有用?”
时敬之:“戏里都那演,不试白不试。”
时敬之当即震:“你眼睛?”
“受术法影响,心魔更容易恶化,自然也更容易平复。”尹辞松开时敬之,将此刻心境钉死在脑海之中。“你二人合力,你来保住那两人命,来寻找妖主,如何?”
不等时敬之回答,尹辞又浅浅笑:“原来心魔是这等模样……怪不得当初师尊眼便知道不对。”
面对山岳般骇人心魔,尹辞看起来并无意外。
时敬之有万个问题想问,只是人头灯下战况不妙,若是他们再闲聊下去,苏肆就要把闫清当午餐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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