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慢慢松开手,声音沙哑:“……嗯,为师记得。”
“记得就好。”尹辞捏住他手腕,时敬之手掌被烫得溃烂片,血肉模糊,看得他直皱眉。
见尹辞面色不虞,时敬之特地强调:“记得留力,们不是说好,今晚继续沙盘对战……”
尹辞直接打断道:“留力留得不够,晚上没沙盘。回去给你上药,师尊既
此时此刻,不知此人眼中是石剑,还是那份不可撼动天命呢?
时敬之握无疑是自身生机。然而石剑无情。它宛如面镜子,把那腔燃烧意念尽数回返。
“小子,松手!”觉非笑容尽收,当场,bao喝。
这喝含浑厚真气,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时敬之双眼木,力道顿散。就在尹辞以为他要放开剑柄时,时敬之咬紧牙关,生生握回去。
与此同时,石剑发出浑厚嗡鸣,像极寺内鸣钟。时敬之气势压迫下,它八风不动地倚在原处,还是不见半分移动。
时敬之屏住呼吸,小心地握向剑柄,像是要触摸只熟睡猛兽。
然而指尖刚触到剑柄,时敬之当即呕出大口黑血。禁制光辉闪而过,亮得每个人都能看清。
石剑问心,欲也是执。
时敬之咬紧牙关,额侧凸起青筋,表情痛苦不已。他硬是没放开抓握剑柄手,近乎自虐地坚持着。
渐渐,他不止呕出黑血,皮肉烧焦气味从剑柄处隐隐传来。时敬之全身紧绷,渐渐内力全开,威压如同天崩山倾,石剑却仍未挪动分毫。
步,握住剑柄。
这回石剑反应倒没有那般锋芒毕露。它没有将尹辞弹飞,只是剑柄触手冰寒无比,犹如千年陈冰。尹辞毫不怀疑,若是他就这样握下去,不消片刻,他手掌就会被严重冻伤。
石剑在强烈地拒绝他。
松开手前,尹辞不死心地拔拔。果然,石剑重如千钧,纹丝不动。
果然不能寄望于侥幸。自己“执”并非苏肆那般张扬,也算得上百年死执,到底无法蒙混过关。
尹辞顶住那气势,上前几步,掌心轻轻覆在时敬之手背上。
“师尊,够。”
他声音里少见没有戏谑,只有凝重。
“事已至此,再陪你想办法。还记得,凡事过犹不及。”
时敬之终于移开视线。他犹豫地望着尹辞,目光里痛苦逐渐沉淀,化为普通失落。
有那刻,尹辞不知道贪主之训是好事还是坏事——时敬之不复先前混沌,他正清醒地控制欲望,那欲求与决意凝成线,此人疯狂反倒更上层楼。
半柱香过去,时敬之放出压迫感到极限。
石剑之前,那人发带崩裂,长发飞散,袍袖无风自动。时敬之嘴唇还沾着黑红污血,双眼紧紧盯住剑柄,脸上不见分毫退意。
近乎愚蠢坚持。
这回尹辞不打算笑他。
“提不动,看来觉悟也不到家。”尹辞握紧拳头,藏起冻伤,脸上不见半点异色。
觉非方丈笑眯眯地看着他,言不发。
“轮到晚辈。”
时敬之把药到病除旗交给尹辞,面色凝重地搓搓手。至此两人未试,两人失败,情况不容乐观。要是此路不通,他们须得绞尽脑汁另寻他法,与见尘寺细细周旋。
……换言之,他们又要浪费大量不必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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