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股真气打出去时,尹辞便晓得时敬之心思。不得不说,前几日沙盘没白玩。便宜师父反应更快,对于大局洞察能力让人欣慰。
就是冷静得近乎无情。
再让他说下去,怕是会刺激到两位僧人。枯山派恶人,只
他脸上脱往日客气与笑意,又露出眉目间邪气来。他就这样往狼藉中站,生出些不怒自威气势。
“……但看这局势,总觉得有些不对。杀人者若是只想刁难枯山派,大可挑些普通人杀,用软柿子栽赃陷害。特地害死位武功高深方丈,实在有些兴师动众。”
他语气太过理所当然,知行听不下去:“时掌门,你把人命当什?”
“知行!”觉会大喝,“这里是方丈房间,你要在这犯嗔?时掌门,请继续。”
“杀人者既要见尘寺自身难保,又要把脏水泼向枯山派,图是石二鸟。晚辈看来,‘搅乱见尘寺’恐怕才是最重要目……觉会大师,晚辈有个请求。”
“大师,还请留步。”
觉会和尚尽管也有些恍惚,却没像知行那样显露怒色:“时掌门还有话要说?”
“如果刚才阿辞没有察觉异样……会上前把脉,大师也会凑近关心方丈状况。”
时敬之松开尹辞手,慢慢握紧拳头,声音沉下去。
“惯用阳火,能以火防火,不会有事。可大师关心则乱,直面那等阳火,想必性命难保。见尘寺下失去两位德高望重高僧,必定元气大伤、自顾不暇。”
人。他判断,会比你判断差?”
知行和尚眼眶红。
他张张嘴,到头来无话可说。知行仿佛下子被抽空,他茫然地看着师父双眼,却没发现半点息事宁人或蒙混过关。
他师父,对死去方丈深信不疑。
知行腔戾气落个空。他只得强忍泪水,挪开视线,盯住地上盆砸烂绿植。绿叶之上阳光四溅,知行借那鲜活颜色勾住双眼,不敢往榻上看。
觉会和尚深深地看时敬之眼:“时掌门请讲。”
“请您就此闭关,彻底封寺,断绝对外所有往来。”
觉会:“何解?”
“来解释吧。”
这次应他不是时敬之,是尹辞。
“到时由知行师父看来,刚碰触方丈大师,方丈大师便阳火焚身而死,又连带着害死觉会大师您。就算声称‘不会蠢到当场下手’,连在场知行都要怀疑派,江湖上又有谁会真信?”
觉会微微皱起眉,陷入沉思。
“局面在此,晚辈百口莫辩。为争取时间逃下山,别无选择,只能出手杀死知行……如此来,不仅枯山派名声臭,见尘寺也会把派视为眼中钉。”
他这句话仍说得坦坦荡荡。知行哪听过这样直白杀人宣言,登时后退步。
时敬之并未看向知行。
觉会绷紧张苦脸,半晌才转过身:“尹小友,敢问刚才——”
尹辞答得干脆:“阳火燃起前,方丈大师命脉就断。大师功力深厚,以肉体力量强行压制,才撑那久。”
觉会和尚沉默许久。
末,他声轻叹:“阿弥陀佛,施主们还是快些下山吧。你们走远后,再公布此事。”
说罢,觉会和尚朝门口走去,却也被时敬之发真气拦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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