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陈千帆摊开那本古旧记录簿,以炭笔速记几行字。他没有避讳众人,字迹工整清晰,眼便能看到。
陈老头三两句话记下枯山派与施仲雨到
“秘典本就是有能力者得之,只能小心点来。若自不量力,损坏未解明秘典,好点逐出宗门,孬点被宓山宗追杀。你要不要试试?”
时敬之噎住。
尹辞在边暗自摇头。
先不说秘典强弱,光是这条规矩,就把时敬之卡得死死。时敬之对战起来好以力破巧,用阳火之势压人。如今内功轻功都像模像样,唯有精巧细致这点着实不行。
此事还得由他和施仲雨出手。
这老头连夸人都带着骂人味儿。
与此同时,那模样瘆人秘典吃完鹿妖尸体,安静地立在原地,等周遭小妖队伍啃噬尸渣。白雪反着初春阳光,将那堆尸首映得清二楚。
尸体相互黏连,相接处如同融蜡,像极某种诡异肉鳞。尸皮上文字流速变慢,能隐隐看出内容。它并非允朝端正字体,而是蝌蚪似法阵符号。
“好,接下来几日,它只会在这附近游荡。你们能撕具尸体下来,就算大功告成。”
“施姑娘,阳火克阴邪,去。”时敬之自告奋勇。
比起上梁不正下梁歪枯山派,施仲雨所受冲击最大。
她跳过两百年前骇人历史,直奔主题:“挡灾符要以人尸为材料?那岂不是亵渎无辜逝者。这种事……”
太衡门人执拗劲儿又回来。
陈千帆哼笑:“符咒强大,用材要求自然高。用在人身上,以人为材也不奇怪。丫头,你不愿冒犯死人,那就自己挑个精气足人现杀,也能当材料——看那狐狸眼小子就很合适。”
时敬之:“……”
“行,该说也都说。再等半柱香,你们上去试试。记得轻点上手,会以法术辅助你们。”
尹辞挑眉:“前辈不起?”
陈老头理直气壮:“这东西危险得很,惜命。怎,你们托老夫干这多事,该不会连丧命风险都要冒吧?”
尹辞怀疑这老小子眼馋古尸上术法,又无法人对付秘典,这才抓他们来干苦力。
不过这样刚好,以挡灾符交易法术,公平公正,不欠人情。
谁想他刚想迈步,就吃陈千帆记响亮爆栗。陈千帆这下带内力,时敬之捂住头,被他敲得眼冒金星。
“你去个屁,这帮人里属你最危险。”
陈千帆没好气道。
“刚不跟你说吗,这秘典要小心对待。光是个尸块上镌刻术法,就够人研究四五年。这可是整个宓山宗宝贝——还阳火,你家取千金墨宝,是用火把夹吗?”
“可是……”可是般人家山水画也不会张嘴咬人,这东西怎看怎危险。
他原本还在感叹秘典怪异,这下子注意力不得不移回来。
施仲雨自然不肯滥杀:“前辈说笑。”
“那不就得?活人命,怎着也比虚头巴脑死人颜面重。是要护你家掌门,还是给两百年前死人保个全尸,你看着办。”
施仲雨脸色阵青阵白,最终还是妥协。她轻叹声:“经此遭,也没有颜面斥那赤勾教为魔教。”
陈千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迂是迂,没迂到无药可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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