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帆当晚便着手处理尸体,声称年初二正午就能做好挡灾符。陈老头潜心制作挡灾符同时,卫婆婆也来帮忙,在屋内腾出大片空地,布置用以破禁制大型法阵。
新年开头如此顺利,时敬之打起几分精神。
屋里法阵点点完整,他在紧张之余,甚至多点隐隐期待。
破禁制之事接近万事俱备,就差用来驱动法阵三具古尸。接下来计划平稳且安定,只需按部就班地进行,少有让人安心。
……可惜这份安定终结于次日清晨。
时敬之犹豫会儿,刚想上前把脉,卫婆婆便自己回过味来。
她呆愣片刻,渐渐低下头,圆脸盘上挤出点不好意思情绪:“老糊涂,老糊涂。方才吓着你们?进去煮茶……”
没等时敬之开口,她便先步进门,仿佛要逃走似。
有陈千帆这个精通治疗大师在,时敬之唯恐擅自治疗逾矩,最终还是坐回去。最后点烟花烧完,众人裹着寒气进屋,卫婆婆已经坐在老位置绣花。
她恢复悠闲模样,还冲众人抱歉地笑笑。
炮吓破胆,大叫着满地乱跑,苏肆只得苦着脸狂追鹅屁股。
时敬之快乐地堆两个雪凳子,拉尹辞坐着,看着天空中闪烁焰火。
施仲雨心忧师门,情绪提不上来。她不想打搅其他人兴致,自行寻个墙角打坐。
空气里青烟味越来越浓,陈千帆打个喷嚏,无奈地摇摇头。卫婆婆则多披件袄子,随枯山派同看烟花。
老人倚在门边,焰火在她浑浊眸子中明明暗暗。
第二天大早,师徒两人是被惊恐闫清摇晃醒。闫清平日稳重,这会儿双红眼里却全是惊惧。时敬之揉着眼起身:“寅时还没到呢,怎这是?”
“外、外面!外面!”
闫清拼命比划,只恨不能把记忆掏出来给人看。他说半天,舌头打结,只好手拖师父、手拖徒弟,将师徒二人硬生生拽到门口。
冬天日出晚,太阳还没露头,周遭只有点微光。可这点微光也足够他们发觉异样——
广袤乏味雪地不见,房屋四周聚满黑乎乎东西,它们绕房子围成个
时敬之又回到忙碌陈千帆身边,看他研究术法。眼看要到休息时间,他还是将卫婆婆状况提嘴。
“嗯,晓得。”陈千帆漫不经心道,“她最近是有些丢三落四,脑袋糊涂。正在想办法。”
不算这遭,这个除夕还是相当完美。
大年初战斗同样完美。
秘典似乎比昨日还要迟钝,陈千帆甚至没用术法,只叫时敬之小试牛刀,亲自指挥。三人协力,到日落之时,成功斩下具古尸双手。
“暖春有情桃枝俏……春江水静,谁家春意闹……”
她又开始唱那支喜庆热闹调子。只不过比起先前,她这回唱腔有点奇怪——她越唱到后面,声音越尖利。像是忘自己年岁,强行要提上嗓门似。
老人嗓子受不起这个折腾,好好小调眼看要被唱成哀乐,时敬之转过头:“卫婆婆?”
卫婆婆表情有些恍惚,她望着漫天烟火,脸上渐渐露出丝惊恐来。
“完完。”她掐着嗓门,小姑娘似惊叫。“嗓子坏,唱不得曲。大过年,又要被老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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