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落山不久,星辰疏离,霞光未散。金红叶片纷纷归位,脚底黑泥变回软绵绵落叶。
年幼时敬之激动不已,刚转过身,却被对方愈发澎湃杀意吓大跳。
尹辞眼白还是血气翻涌赤红色。他提起小时敬之领子,声音如同梦呓。
“不是让你等着?”
不远处,成年时敬
它们朵挨朵地盛开,花瓣交叠,挤成个近乎标准巨大圆球。圆球足足有人高,下方蜿蜒着根须似肢体,托着它慢腾腾地移动。在这只有黑白灰雾气中,花球艳红灼目,时不时搏动下,犹如颗刚剖出来心脏。
令人昏昏欲睡花香蔓延开来,宛如个大张温暖拥抱。
看到花球第眼,闻到花香那瞬,年幼时敬之便被蛊住。他蹒跚着走向花球,越走越近,近到能看见花朵下动物腐尸。
他本能尖叫着想逃,然而他躯体坚持要前进——
像是感受到猎物挣扎,花香越来越浓烈。它们甜美而抚慰人心,裹得人昏昏沉沉,连腐肉残骨都显得可爱起来。
然而往回走时,事情出现差错。
无论他如何走,都找不到来时路。
渐渐,夕阳西下,四下雾气渐重,雾气里还带着浓浓妖气。时敬之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朵花,又忍不住开始抽鼻子。
明明只有半柱香脚程,他走足足两三个时辰,却如何都寻不到归路。他似乎在同条岔道上打转,每转圈,路边景色就越衰败。
到最后,他脚下满是叶片腐烂而成黑泥,眼前树林全成光秃秃朽木。
乖等待。
个时辰,两个时辰。
远方悲鸣越来越痛苦,尹辞并没有回来。小时敬之皱着脸坐会儿,热锅蚂蚁似转好几圈,脸上担忧之情愈来愈重。
孩童脑袋里到底没有什深思熟虑,他脚尖跃跃欲试地点会儿地,还是把牙咬,跑出去。方向正与悲鸣方向相反,看着像极逃跑。
时掌门被拽着路走,险些被过去自己给气死。
三步,两步,步。
就在他拥住花球前刻,雾气瞬间散开。
道极邪煞剑气劈过来,劈出漫天血点似花瓣。
是尹辞。
花球相当识时务。它霎时嘶嘶惨叫,放弃近在嘴边嫩肉,蜿蜒着逃走,只留地缠绕着根须尸块。
雾气浓到让人看不清前路,年幼时敬之走得腿脚发软。他不敢停下脚步,也不敢回头——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背后跟着嗤嗤拉拉摩擦声响。
天色渐渐黑下去。
小时敬之终于走不动,他又害怕又委屈,近乎放弃地回过头去。
他背后跟着大团蠕动花。
那花鲜艳如血,与他方才采摘相同。
自己是对摸老虎屁股有什特别爱好吗?定要刺激半只脚走火入魔恩人?
谁知他并不是单纯跑着玩——幼年时敬之循着来找尹辞路线往回走,找到片野花盛开洼地。这片花田离大枫树没多远,炷香便能走个来回。
……小孩子思路真很简单。
对方很难受,那送些漂亮东西,对方就能好起来。
三岁小儿对这条铁律深信不疑。小时敬之特地挑朵最漂亮花,小心揣进怀里,满脸都是“要报恩”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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