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陈老头想又想,实在算不出三岁小儿哪来通天豪气,只能当是解禁制副作用。他不再理会时敬之,反手给自己灌杯热茶,
“美意?待会儿脑袋印上活傀咒,你可就自在不起来。”
“活傀咒下,晚辈举动都无法自控?”
“想什呢,那老夫不得累死?只是将施术经验暂且烙进你脑子,再给你定个攻击目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哪怕是临时灌顶,滋味也够你受。而且此术既成,你与那秘典不死不休,逃都逃不。”
时敬之:“原来如此。”
他还是没露出什恐惧之色,反而有些跃跃欲试模样。
被陈千帆迎头教训通,时掌门没再多话,乖乖漱口喝甜粥。他双手端着粥碗,脸平和,如同下刻就要捧碗飞升。
陈千帆不由地抬起眉毛。
看之前那黏糊劲儿,他还以为时掌门打算来场悲情大戏,硬要冲去门外帮徒弟。谁料这人老实到匪夷所思,吸粥吸得气定神闲。
此人只是恢复三岁记忆,不是根治恶疾,也不知道哪里来心安。
时敬之喝完粥,在木台上调调姿势,闭眼准备小憩。
“现在就给你弄活傀咒?你是嫌自个儿死得不够快吗?”
陈千帆句话堵回时掌门疯话。他从木台前站起身,活动会儿筋骨。岁月不饶人,集中精力解六七个时辰禁制,就算是他也吃不消。
外头防护阵似乎不太对劲。它本应撑个两三日,结果衰败得比他想象快不少。
好在这帮人狗急跳墙跳得高,尸肉打得充足。本计划为时三日解阵,大半天就完成。
陈老头少遭罪,对时敬之难得客气回:“总之先吃点东西再说,你虚得都可以挂天上当旗子飘。待会儿打起来,你要有个好歹,你那徒弟不得生撕老夫。”
完完,这禁制搞不好解得有点毛病,到底伤脑子。此人傻倒没傻,就是疯得有点别出心裁。
陈千帆沉痛地直奔主题:“你真不怕死?”
时敬之:“怕,但如今更怕浑浑噩噩,为活而活。”
陈千帆啧声:“还打起机锋,你那三岁前是庙里过?”
时敬之弯起眼:“并未,只是手中有背水战之力,身边有不需猜忌之人。还要畏畏缩缩退让天命,实在有点儿不像话。”
陈千帆按捺不住,不阴阳不快毛病又犯:“人家都说关心则乱,你小子心态倒挺好。”
先前怕死不敢上木台,时掌门恨不得双手双脚抠地抵抗。眼下要出门直面秘典,丧命风险半分不少,这人却从容起来。
活见鬼。
这小子面相非大*大恶之流,但妖气过重,不是什纯善之辈。虽说知道此人不至于背信弃义,陈千帆嘴下没留情面:“你别是和徒弟约好,出门就跑吧?”
时敬之笑道:“那岂不是负前辈片美意。”
卫婆婆见前厅光芒暗下来,又回到前厅。
她照旧沏壶热茶,端给陈千帆。随后拧条热毛巾,长吁短叹地擦起时敬之头颈脏污。
陈千帆则慢悠悠喝着茶,看向木台上疲惫年轻人。
尹辞离开后,时敬之不再硬撑无事。他又呕出几口鲜血,整个人瘫软下去,出气多进气少,好半天才缓过来。
怪不得急着赶人,这对师徒简直腻歪到他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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