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肆只是疲惫地摇摇头。
“他们肯定会来找。可惜妖群时半会散不掉,这里又隐蔽,他们最快也得日出后再来……就算吃人尸,也活不到日出
小半天后,苏肆顺利找到远程施术者。只是那人比他们想象还要警惕,也比他们预料强大。
两人交战整整三个时辰,白爷全程躲在岩洞巨石后,整只鹅瑟瑟发抖——它除预测吉凶,便只会拧人,半个天生法术都不会。随便飞来道术法,就能即刻送它归西。
更何况,面前炸起来法术比它这辈子见都多。
它奴仆透支所有气力,才将对手生机断绝。可敌人倒下之时,苏肆也遍体鳞伤,站都站不太稳。
放在平日,这些伤不至于下子要他命。但这里是荒无人烟北地,别说受伤颇重,囫囵活人也能生生冻死。
换做之前,苏肆早就呲溜跑远。这会儿他却杵在原地,口中喃喃着“追凶”、“破阵”之类难懂话语。
它可不是救他出来发呆!
白爷怒火攻心,口拧上苏肆小腿。可惜天寒地冻,苏肆衣衫不薄,它这口拧个寂寞,只能扑棱翅膀干着急。
“昂!”
“知道,得赶紧把施术人找出来。”苏肆看它眼。“术法不解,陈千帆那边防护阵撑不太久。”
撒丫子跑老远鹅妖,便看到乌泱泱妖群。
发现新鲜人肉,几只小妖离开队伍,直扑过来。而苏肆垂下眸子,剔肉刀刀光闪过,鲜血顿时飞溅地。
到此为止还算正常,接下来,那个冷静人类似乎做错决策——
见到眼前危机,苏肆没有逃跑。他踢开脚边妖尸,被妖皮上碎符吸引注意。
身为赤勾教少教主,苏肆不需要学施法画阵。但敌人常用基础阵法,大墓常用阴邪异术,他通通都得学。
白爷差点被苏肆境况吓到。
奴仆死相已现,它将被独自困于冰天雪地,性命未卜。
可它仍未能感受到不祥之气,是肉触角冻伤?还是此地太过严寒,它体虚肚饿,精气不足?
“昂!昂!”白爷跌跌撞撞跑向尸体,在尸体上蹦跳大叫。
按照苏肆性子,该去啃咬那具尸体才是。勉强吃点东西,他说不定也能多点力气撑着。
“昂!!!”你知道个屁,管他们做什!
然而苏肆只是紧紧身上衣服,把白爷往外袍里裹,循着妖怪大军来路前进。
……罢罢,它不管。反正它没感应到麻烦凶兆,只要自己和奴仆死不,多磨蹭会儿也不妨事。
白爷有些悻悻。
枯山派三人,也就红眼睛还像个人样,剩下两个个比个怪。苏肆没有鲜草鱼苗,也没有自己清池,他到底留恋枯山派什,它实在想不通。
“先前只觉得这些鬼画符烦人,眼下倒该谢谢那老妖婆。”
苏肆捻起那不甚显眼苍白纸屑,放在掌心细细查看。
“你叫出来,就是为这事?……简单破阵术而已。但有人故意撕符成雪,沾遍群妖,将术法藏于妖气之中。”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削弱防护阵,唔,三子那边有时掌门、尹前辈,应当不会有事……”
白爷眨巴着眼,眼巴巴地等苏肆带它逃走——鹅妖可不懂什法术法阵,只晓得这地方凶气让鹅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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