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多年前那样。
……对,阿辞是不死不灭之身呢。他后知后觉地想道,忍不住又开始走神。
只是瞬,时敬之感同身受蜜岚女王痛苦——要是身边没有这丝尘缘牵着,那些沉重真相砸下来,自己没准也会陷入不知所措绝望。
时敬之生出些奇妙劫后余生感,背后渗出层冷汗。
尹辞像是误会时敬之呆愣,以为他还没从噩梦中缓过来。
活傀咒时效已过,时敬之失去陈千帆法术储备,推不出更深层次线索。他只能抓住尹辞,虚弱地四处乱看:“陈前辈和婆婆呢?”
木船似乎是某种法器,它正安稳地停在皑皑雪原之上。施仲雨与闫清还在昏睡,船上唯独不见陈千帆、卫婆婆身影。
尹辞垂下目光,轻描淡写道:“都走。”
时敬之纷乱心思当即凝固。法器还带着热意,他们准是刚停下来不久。四下空空旷旷、荒无人烟,这个“走”想必只有层意思。
过半天,他才有些迟钝地思考起来——他出门前,两位老人分明还好好。怎觉过去,人就没有?
他脑浆仿佛正在颅骨内冒泡。时掌门松开徒弟,扒拉半天木船船沿,试图呕吐。
结果胃袋里没有东西可吐,他干呕半天才缓过神。
三岁时记忆恢复,时敬之知道“定欲”事与上任国师脱不干系。谁知这“干系”从二百年多年前就开始。
插手还不止个国师,是群。
蜜岚女王、阎不渡以及自己,都是某种叫做“欲子”活物。他们咳血怪病,扭曲欲念,统统是拜这个身份所赐。
他掏出个精致平安锦囊,塞进时敬之掌心:“卫婆婆绣,里面有陈千帆写平安符,记着别随便打开……收你‘花灯契’,总得回个礼。”
说罢,尹辞从怀里取出另个平安锦囊,在时敬之眼前晃晃:“这是,花灯契也放好。”
哦,这是在哄自己。
时敬之突然觉得此人套三板斧二十年没变,可见着实存货不多。时掌门尽管满心沉重,还是差点被徒弟
他当即抓紧尹辞手,像是怕面前人也消失似。
自从解开禁制开始,又是恶战又是遗言,时敬之身心就没有休息过。尹辞看着眼前人,只觉得此人四肢百骸写满疲惫,往日旺盛生机都淡下几分。
他思考片刻,没追问遗言之事,而是自顾自继续道:“施仲雨与闫清状况不怎好,需要个暖和地方养养伤。此地离孪川不远,们可以去那里稍歇片刻。”
“眼下刚刚日出,阴气减退。去寻寻苏肆,你在这里等。”
尹辞口气平静,又带着不容置疑镇定,听得人很是安心。
大允代代有欲子,除女王和阎不渡两个格外闹腾,还有多少人埋葬在阴影之下?
按照遗言中说法,初代国师祭天后,“欲子”方才出现。可是“欲子”到底是做什用?
时敬之恨不得现在就飞去弈都,严刑拷打江友岳。可惜江友岳被保护得严严实实,他又被皇家戒备,怕是不好出手。
况且此时此刻,他还有更重要事情要考虑——
哪有什短命怪病,他只是血液中带个用途不明法阵。那法阵生来便跟着他们,连蜜岚女王都未能将它去除,可见不是好相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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