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你要活千年之久,那得怎办——哪怕是陈前辈,也没调查过那久远事情。三百多年前,大允那会儿建国,应该还留下不少记录。”
原来这人还没学会“轻重缓急”怎写。尹辞哭笑不得:“不灭之身事,等你活过今年立冬,再和起研究也不迟。”
时敬之语气里多点不满:“想知道你
这样也好。世间漂泊百年,他怕是世上最为清心寡欲人。就算重回世间,颗心也盖厚厚泥土,生不出多鲜明爱恨。不过缕缱绻向往,能为他照出方寸光辉,已是意外之喜。
结果等到纵雾山附近小镇,时敬之又悄悄蹭到尹辞身边。
行人专挑荒野偏僻之地走,如今要重回“人间”,沈朱率先出去探查情况。闫清照旧与苏肆战斗,副豁出命架势,已然能与苏肆打得像模像样——自从秘典战,这位阎家后代比先前还要沉默。尹辞能看出此人有心结,只是闫清根直肠子,绕不出多阴毒危险花,他也就随他去。
毕竟他更操心另位。
尹辞把烤架上兔子翻个面,斜眼看向凑近“另位”。时敬之满身是练武后汗水,人未到,腹中叽里咕噜声先至。
见尘寺消息很快传开,枯山派成武林人重点关照对象。
陈千帆法器再次救众人命。木船还剩不少妖尸“燃料”,虽说速度比不得箭马,五人披星戴月地赶路,回到纵雾山也只需七日。
谁能料想枯山派逃得如此之快,中原南部防备尚不完备,,bao露可能性小些。
时掌门对不得不藏起宝贝旗子事异常委屈。除此之外,他路上安分得有点不正常。木船停下,他就踏雪而起,规规矩矩地练武。木船不停,时敬之便研读陈千帆记录簿——活傀咒不是真正灌顶之术,术法收,陈千帆经验与知识便会流水般逝去。好在时敬之有过目不忘之能,虽说不能留下人家十成力,三四成还是可以。
只是轻飘飘“留下”两个字,也需要时敬之趁热打铁,废寝忘食。
然而时掌门头等大事并非讨要食物,他趁四下无人,心思重重地问个问题——
“阿辞,你到底活多少年?”
尹辞给他塞条烤兔腿:“三百多年吧,记不清。怎?”
时敬之不嫌烫,口咬住焦香流油兔肉,含糊不清地松口气:“那还挺年轻。”
问得没头没尾,回得莫名其妙。尹辞疑惑地瞥着时敬之,只觉得此人对年轻定义怕是出大问题:“臭小子,损?”
见时敬之这副模样,尹辞有些安心。时敬之并未被那日丝情动扰乱步伐,那无论他打算怎样处理那些情意,自己只要守在边,顺势而为便好。
就算时敬之强调“合作”,自己归根结底当过他引导者,情感上本就占优。若是为己之欲出手,在紧要关头肆意引导此人情感,与“利用”无异。
而在这世上,他唯独不想再利用时敬之。
想法既定,尹辞举动并无任何改变。两人亲密依旧,不过偶尔多些暧昧逗弄。那点精巧心悸被摊开来晒,来二去,别说时敬之,尹辞自己都快被自己骗过去。
仿佛那日花灯之下,时敬之只是玩笑,而非调情。而他只是心惊,不是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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