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岚深沉地定计划,突然
无聊透顶。
寅时过,巡游探子钻入帐篷:“赤勾教那边没有动静,零散门派也不见消息。朱楼虽有动静,事情貌似与视肉线索无关,稍后再说——山外头来封长老急函,还请您先过目。”
金岚骨碌爬起来,急火火撕开信件。那信信纸不怎地道,但行文和印鉴朱印,无疑是太衡内部习惯。他抖抖那信纸,又细细看过上面内容:“……纵雾山有变,见信即归?这急?”
“兴许是安插在陵教人得风声。”探子想会儿,正色道。“昨夜那柴衅突然带心腹离开朱楼,肯定有所动作。”
“那也是昨晚事,消息哪走得这快?”金岚想到拔营、撤法器,头整个大三圈。他们费老大劲才弄好对付雾坟阵法阵法器,怎也做不到甩袖子就撤。
朝阳未升,太衡派帐篷紧挨妖雾边缘。此时任谁出门,都只能看到灰蒙蒙片,新日好心情就此毁为旦。
金岚坐在帐篷内,忧心忡忡地盘着血骨珠串。
这串子价值不高,姑且是太衡法宝。施仲雨离开太衡,血骨珠串物归原主。金岚只觉得这珠子过于沉重、烫手得很,哪怕它雪白片,他也没挤出多少心安。
眼看自己长大掌门过世,身边也没心敬仰前辈,待十几年太衡变得有些陌生。
曲断云新任掌门,门派内部人员变动个没完没。金岚直跟随施仲雨,又与枯山派略有因缘。也不知是为避嫌还是嫌他麻烦,“纵雾山有新线索”说法传开,他便被遣来纵雾山。
“说不定是在外游历挂名长老,提前探得魔教计划。”探子充分发挥想象力,“金兄,你对上面东西熟,这信有没有问题?”
除纸太破,别处真没问题,金岚苦着脸想道。他挑不出错,只得叹气。
“先让雾坟阵里人全撤出来,在山边待命,东西别动营别拔。这信来得太快,稍后修书封,向最近驻马点确定下。”
哪怕真是在外游历长老,既是太衡中人,肯定要通过太衡在各地驻马点发信。此处鱼龙混杂,这信来得突兀,金岚不敢下子照单全收。
要信是真,他们扔东西逃命也来得及。信是假,他们也就耽误个小半日,接着该做什做什,不会让伪造信件者得逞。
随行要是入门没多久毛头小子,要是老大没作为庸人俗士。金岚自问算不得太衡高手,可往这破烂阵容里坐,称得上矬子里大将军。
太衡解不雾坟阵,胜在家大业大,能用法宝硬扛。多日过去,金岚生出点儿错觉——搞不好上面把他们派过来不是为找线索,而是为锻炼废物门人。眼下比起找到线索,他们还不如说在拖慢赤勾、陵教步调。
挺合理,金岚苦中作乐地想道。
太衡收集最多佛珠宝图,最近直有条不紊地推算搜索。等他们第个找到视肉,少这条线索也不会如何。哪怕阎不渡把视肉锁进山中河底,他们也能用法器劈山斩河。那魔头再怎神通广大,也算不出百年后人们手段。
看得清,金岚提不起半分兴致。日出之后,他又要旁观年轻门人跑来跑去,顶着贵重法器在雾中钻进钻出,寻找没啥意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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