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尹辞嗖地坐起,终于清醒。
这回所有人都没睡意,不消炷香,行人便在空石墓前集合。朝阳之下,杏花尤其灿烂,杏花树下人们却面色沉重得花样百出,也就枯山派师徒还沾点轻松。
添苏肆与沈朱,七人席地而坐。
苏肆抱着白爷,人鹅疲惫不堪。沈朱坐在他身边,表情片暗沉,连肩膀上麻雀也不动弹。
“来说吧。”沈朱瞥眼神色不定苏肆,叹道。“山边那群呆瓜还在调查请神阵,没什进展,便去栖州打探些风声,顺便帮帮苏肆弟弟。乌血婆被人割喉于总坛,们亲耳听到此事。”
清正如太衡,莫说这般黏成个,师徒同榻就已属不敬。可惜时掌门脸皮厚度因人而异,面对闫清,他做戏水平直线上升。
刚与闫清对上眼,时敬之瞬时化身白爷二号,严厉眼神中透出些理直气壮来。
可怜闫清心性直,下子被时掌门拐进自怀疑沟里。他茫然地站会儿:“掌门,阿四来,说是有要事要报。”
时敬之正被抱得舒心,他哼哼几声,着实不想起:“不是说好山下集合吗?”
“乌血婆没。”
准睡姿——
尹辞正面躺着,整个人绷得溜直,看着就庄重无比,充满高人气息。
时敬之:“……”
这人先前为当个“完美长辈”,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失眠夜,自己估计要被直误导下去。
不过尹辞自个儿挺完尸,似乎也迷迷糊糊察觉到什。时敬之眼看尹辞动作点点软化,他再次蜷起来,条胳膊搭上时敬之腰。
她目光扫过阎争与喻自宽,意味深长地补句:“赤勾教少教
时敬之噌地坐起身。他忘手里握着尹辞头发,就这样把徒弟起薅醒。
尹辞睡得沉稳,何时感受过被人突兀扯醒滋味。清梦被扰,尹魔头戾气瞬间炸半截,脸上露出些许杀气。然而看清身边人后,那股子戾气自行散下去,甚至还飘些满足上来。
尹辞恍惚地唔声,连发梢都没有抽回,就这样缓缓躺回去。此人躺倒时还不忘以小腿压着时敬之,示意他多待会儿。
时掌门很是受用,他以发丝绕着手指,连带着口气都绵软些许:“大清早,叫苏肆别胡闹。”
他眉目间多些罕见柔和,闫清尽管看习惯两人脸,但没接触过这等怪异气氛。他拿不准自己该不该退开,只好干巴巴地重复道:“乌血婆真被杀,赤勾教教徒正快马加鞭回总坛。”
他模模糊糊嘟哝几声,十分不客气地把时敬之搂进怀里,明显没有松手意思。
时敬之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本欲满足充实感瞬间冲到头发丝与脚趾尖。他又开始快乐地抬手比划,寻找个最合适相拥姿势。
怎抱才能更亲密些?时敬之只手继续握着尹辞黑发,另只手从尹辞脖颈虚虚划到肩膀,又隔空抚到腰上。时掌门练这久武,更复杂动作也做过,他可从未这样犹豫不决。
然而就在时掌门乐此不疲地比划时,不远处目光刺得他后颈毛。时敬之扭过脑袋,瞧见闫清脸被雷劈似表情。
师徒情深常见,情深到搂在块儿发丝相缠,世上还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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