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年逾不惑,青丝夹白发,张脸稍有皱纹。她不算漂亮,眉眼间隐约存着些刻薄,好在没多少邪气。
“花姐”目光扫,停在师徒俩身上。她挣扎着撑起身体,冲时敬之摇晃着拜拜:“在下赤勾花惊春,多谢阁下救命之恩……哦,前赤勾人士,见笑。”
她嘴上答谢,语气里仍有股子凌人傲气,让人不知道怎样接话。
时敬之没来得及回应,她像是反应过来什,自嘲地笑笑:“也无妨。赤勾神教,赤勾神教……它早跟乌血婆起死。”
是夜,时掌门还是忍不大通铺。他跑出房间,在院中贴墙端坐,脑袋埋在尹辞发间,试图以心上人味道驱散周围臭气。亏得是暖春,夜里两个人挨在起,倒也不嫌冷。
“说咱敞亮,她到头来也没说自己在这做什。”时敬之嘀嘀咕咕道。
“许是看太衡表现。乱象在前,以往太衡八成会出手。现在,难说。沈朱与她住在起,兴许能套出点什。”
尹辞摸摸时敬之长发,打个哈欠。
“郎中是吧?”个声音急火火地插话道,“这儿有人不行,赶紧来瞧瞧!”
手。这回被赤勾盯上,他们只好收留沙匪,两害相较取其轻。”
怪不得施仲雨不动沙匪。对于这村子来说,沙匪松散不识货,姑且还能应付。换赤勾教这庞然大物,不小心便是人财两空。赤勾忙着地毯式搜刮,第回跳过这些扎手村子也不奇怪。
可这到底是得过且过,能撑到什时候还难说。
“此处状况,能说都会说与你们。”施仲雨抱拳道,“前有赤勾,后有太衡与阅水阁。这几日沙阜戒备甚是严密,探明情势前,各位在这里躲藏为好。”
“甚是严密?”
伤者是个四十岁左右女子。她丢条右腿,膝盖以下断面腐烂肿胀,淌着腥臭脓水。女子气若游丝,全身烧得滚烫,看着确实危在旦夕。
时敬之不似闫清那般良善,但也没恶到故意袖手旁观。他当即撸起袖子,诊起脉来。
那女子体格结实,武功也扎实。即便丢条腿,她也没落到“天厌”地步。时掌门带药是孙府里取,疗效顶好。不多时,女子清醒过来,皱起眉头:“怎……”
“花姐,你可是醒。”她身边人急道,“马十里拐个郎中回来,帮你瞧瞧。”
“今儿他们劫几辆运药车,姐你有救啦。”
“在太衡有眼线。这回来是曲断云本人,容王许璟明同随行。”
时敬之响亮地啧声,半晌才继续道:“太衡马也挺快,以为他们早就到。”
施仲雨摇摇头:“他们先去西北大禁制带,还要两三日才能到沙阜。”
“……明白,多谢施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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