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说什好。”时敬之近乎绝望地咕哝,“还是怕,怕死在今年,怕你离而去。此事水深,保证不任何事,但……”
时敬之说半,脸埋进尹辞领子。他长长地叹口气,闷闷地补句。
“尹子逐,定不会负你。”
前三字出口,尹辞瞬间没能反应过来。
字尊于名,他字由许栎这位开国皇帝亲自赐下。虽说尹辞年岁最小,其余三人也向来以字称呼他,以表尊重。而就其后种种看来,这份“尊重”尤其讽刺。
尹辞眼皮子跳跳。
时掌门八成不知道,他这番预演全被尹辞听个清二楚。
时敬之点尹辞几处昏睡穴。要是尹辞继续精神涣散,确实会被牢牢制住。然而今日不同于往昔,有这小兔崽子在身边,就算他想要跃入疯狂深渊,身后也有千丝万缕牵挂拉着。
【虽说许不你太久……无论你是何物,都会好好地注视到最后。】
时敬之性命还没个着落,若这就是自己留给他“最后”,未免也太过……无用。
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这根浮木随自己同沉底。
那滋味甫出现就深入骨髓,酸甜苦辣化作处,简直无法言说。
“看你刚才模样,许是分开妄想与回忆。”时敬之翻个身,撑起身体,面对面俯视尹辞。“阿辞吃苦,光凭想象都痛苦得受不。你要是就这样走火入魔,反而也是种解脱……你以为会这样说吗?”
尹辞睫毛微微颤动下。
“可是贺承安那老混账搞出来欲子,天生不知道‘放手’二字怎写。”
三百多年。
三百年来,这名字从书本上消失,从传言中隐去。它黏连着连天烽火和无尽背叛,连尹辞都将它划
黑暗如既往,分不多分不少。飞蛾确实会被烈焰吞没,可在无边暗夜中,指引方向仅需簇火光。
尹辞四散意志渐渐聚拢,外界声音徐徐回归,就等时敬之主动解穴。结果那狐狸自顾自地预演起合适对话,活像尹辞是块脆弱糖酥,轻轻捏就粉碎。
尹辞只好听着时敬之从撒娇化为情意绵绵,从义正辞严转作甜言蜜语。枯山派时掌门反常态,惯常不烂之舌活像打结。时敬之越说越磕巴,到最后,此人甚至哼哼唧唧起来。
诸多愁苦烦闷,无外乎关心则乱。
终于,时敬之嗓子哑,人也疲。他哗啦啦翻会儿册子,最终半个人伏在尹辞身上,声音染几分恍惚。
时敬之气势汹汹地咬口尹辞鼻尖。
“你明明答应起看花灯,也说好要提亲。现在咱俩八字还没撇呢,你就要溜之大吉?为师还不如三百年前旧事吸引人吗?”
时掌门说着说着还委屈上。半晌他深吸口气,喉咙里模糊不清地嘟囔串:“不行,这个不行。”
不说那底细不明贺承安,自己身上可是流许栎与孙妄血。万这手不顶事,尹辞瞧见他这仇人大礼包似后嗣,没准真跑。
想到这事,时敬之顿时心有戚戚,他迅速把尹辞衣角系在自己衣角上。随后他清清嗓子,转而深情款款:“那贺承安阴谋传承数百年,你合力,定能破开当年谜题……唉,感觉还是不对。阿辞,该拿你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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