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漫不经心地打断她。
“劫掠乡里,等赤勾完,教众也能分点钱续命。落到陵教那个下场,岂不是竹篮打水场空?至于那群愚民,早死晚死都要死,只是先行下手罢。原以为你能明事理,到底也不过愚妇个。”
他声音渐渐虚弱,其中笑意却越来越盛。
“天地间人命如草芥,你还在这为草芥称斤约两。轻重缓急分不清,可笑,可笑。”
苏肆心下凛,他心下闪过无数计算,下刻便出口:“花护法快逃!他根本没想谈判!”
“枯山师徒正在落神楼休养,他们不晓得此事。吴怀,再说遍——”
“可笑。”吴怀咳嗽几声,“你当真什都不懂。若非睁只眼闭只眼,那老仆给你藏下钩子?既是活下去,为何回来?”
“你坏赤勾名声,还要感谢你不成?”
吴怀沉默会儿,驴唇不对马嘴地接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赤勾此回必定要亡,亡于手还干净点。”
“怕是巢还没覆过来,就有软蛋急着蹦下去。此次赤勾选头活驴上位,也定然比你有作为。”花惊春不吃他这套。“百年多门派,你说亡就亡?当年就不该……”
起耳朵,听着周围动静。
靠近地窖口,那人呼吸也舒畅些。他依旧哑着嗓子,半天才出口句:“谁干?”
“还能有谁,吴怀人呗。把这些人劫走,赤勾没能立刻发现,叛徒怕是没摘干净。”苏肆咯吱咯吱动刀,“不过这做法太拖泥带水,看咱更像被当人质。”
那人沉默不语。
苏肆当他害怕,继续絮叨:“莫慌,人多不好运,咱们准还在赤勾附近。兄弟发现不见,准来找。他是天下第大愣子,肯定不会轻易妥协……你小子是个有钱人,找你人少不。”
“用你小子说!”花惊春不分青红皂白吼回去。
随着她吼叫,更多脚步出现。那些脚步声音轻得很,听着像是赤蝎足步法。
胜券在握,花惊春声音冰寒:“还以为你能有点漂亮借口,到头来只有通疯话。来人,把他给……这什?!”
听到这声惊叫,苏肆按捺不下去,抬手就推地窖门。谁知那门明明被他撬个彻彻底底,如今却纹丝不动,仿佛有座山岳压在上面似。
门之隔,外面
“不该支持入引仙会吗?”
“你约好,你去结识大人物,赚些钱财。留在赤勾,兴盛神教。反正墓越挖越少,不如变换方向。再过百年,赤勾必能上堂堂正正席之地,大家也都有好日子过。”
花惊春目眦尽裂。
“结果几十年不见,等回个怪物。当初见到你这位‘少教主’,你可知——”
“孩童之约,怎会作数?随机应变才是存活之道。”
“……”
“嘘!”
苏肆断地窖门锁,却没第时间逃脱。他细细倾听外侧声音,果然听到两串脚步声。其中串属于青年男子,脚步虚浮,貌似受重伤。另串属于女人,两只脚重轻,明显是个瘸子。
“人来。”女人开口,果然是花惊春。“你把兄弟姐妹们放,看在往日情分,姑且饶你命。”
另个声音相当虚弱:“饶命?说得真好听。枯山派那群畜生呢?”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