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沸腾片刻,嗡嗡声差点把金玉帮主嗓门都盖过去。枯山派不好往人多处凑,饶是闫清人高马大,也得踮起脚来看。
两个弟子左右,俱端着红木托盘。左边托盘放近百只细木镯,垒得稍高,右边托盘里摆着面大铜镜。那铜镜打磨得锃亮,镜台以幕炎石为底,石头上刻密密麻麻符咒,与慈悲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金玉帮主以细绸垫手,将铜镜放在擂台正中,又置个小香炉。等拜完镜子,他才笑着转身:“此回共有三十六个门派参会,粗记七十二人。此乃武林正道第盛会,老规矩,先验心再排战。”
闫清看得津津有味,猛然见不认识规矩,赶忙转向苏肆:“验心?”
“放心,待会儿你就晓得。”苏肆漫不经心道,“就算尹前辈出事,你也不会有事。”
不过为首和尚,江湖人们姑且认得——那分明是目睹枯山派作恶知行和尚。
知行和尚面色略显苍白,空茫表情与火热气氛半点不搭。他身后跟着两个斗篷遮脸苦行武僧,看上去不像要登台。
“难不成是太衡请来,等大会末当场找枯山派对质?”
“嗬,这回有热闹瞧啦!”
然而无论何人问话,知行俱是低头不应。实在被拦得紧,他也只道声阿弥陀佛,并未露出怒容。见尘寺好歹是大允第大寺,众人不敢做得过火,只好眼巴巴看他坐上上座。
细说过计谋,只让他专心习武。就连苏肆也单独与时掌门谈过要事,他临近登台,却照旧无所知。
……算。
闫清很快就自行想开——那对师徒强如妖邪,阿四亦不算赤勾人士。至少到现在,四人都是安全。他身边有挚友,手上有功夫,本就不该奢求太多。
擂台边缘分外热闹。
最远处停些轿子,也不知是哪来大户前来看热闹。人潮汹涌,已然有人卖起香饮子和毕罗。再近点位置,两个郎中未雨绸缪地支摊摆旗,甚至还有个算命瘸子混进来,叫嚷着要金玉帮代为押注。
闫清更好奇,奈何尹辞与时敬之不在此处,他没旁人问,只好闭嘴继续看。
台上,那金玉帮主取张长绢,把绢上人名念得抑扬顿挫。作为最受
见尘寺不参与,魔教更不能到场。太衡虽未获胜,已隐隐有主人之势。
时辰到,那金玉帮主挪着肥胖身子上台,对着大锣“嗙”地敲下。
“上——木镯——请——明镜——”
胖子掐着嗓子,拿腔拿调地喊着,仿佛在唱出大戏。
他这厢没唱完,金玉帮弟子便从擂台侧钻出来。两人穿金戴银,打扮得如同两只瑞兽。
离擂台最近地方,百姓更是挤挤挨挨,乱在处。他们既不敢离擂台过近,又唯恐远看不清。众人如此进退不止,原地搅成锅纷乱人粥。
金玉帮到底是见过大世面。他们以红绳隔开擂台,拉些高低不同木架,教人坐于其上,再多人也能看真切。
擂台上空空如也,人们急迫也渐渐平些。金玉帮弟子们如同羊群中狼犬,将人慢慢理齐整,甚至见缝插针地请些叫卖瓜果茶水小贩。
各派来人不多,倒也不难安置。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人群中竟然混着三个僧人。
见尘寺不是封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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