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鹅吧。
想到闫清那副执拗模样,苏肆又憋不住嘴角笑意。可惜待会儿他无法去迎接挚友——他还有极重要事情得准备。
平民百姓顶喜欢这些怪力乱神传闻,闹哄哄地要他继续说。那脚夫端是越说越得意,讲得唾沫横飞:“老狐狸法力要用完,这才要争抢视肉,维持人形。你们看他坐着木椅,全身裹毛皮,那是尾巴露出来,要藏呢!午后阳气正盛,到时太衡拿术法打,师徒俩统统要先现出原型……哎,哎,大爷,这正说到精彩处,你走
说罢,那麻袋激烈地扑腾会儿。袋中鹅硬是隔麻布,还要拼尽全力拧他口。
那苦力嗷嗓子,挣扎着挪开身子。
“成,成,鹅爷爷,咱说点别。”那人龇牙咧嘴,“大爷,你真不瞧?这可不是普通对质,那枯山派指不定弄出什幺蛾子来。”
“幺蛾子?”
此处人们摩肩接踵,老百姓说话又不爱压低声音。两人对话早被旁人听去,猛然听到有趣儿,便有人扭头询问。
这场比拼理应没有悬念,压根没人指望闫清获胜。不过阎不渡后人拿着慈悲剑,对上太衡年轻掌门,听着就知道噱头十足。得阅水阁消息,观战人又多几倍,金玉帮赚个盆盈钵满,胖帮主脸上阴云聚又散。
苏肆背着鼓鼓囊囊麻袋,变装成个面目黧黑老农户,双眼望向台上。今日台下格外拥挤,站在他身后人被搡个趔趄,险些整个扑到苏肆身上。只听那麻袋里爆发出昂声怒叫,紧接着那人手背被什拧下,骇得他当即退回去。
“明儿要卖鹅。”苏肆换嗓音,撂句过去。
那人面皮粗糙,年岁不大不小,大抵是个做苦力。见前头是个“老人家”,他倒也没往心里去:“大爷,你也瞧这热闹啊。”
“去镇头赶集,晌午就走,随便瞧瞧。”苏肆含混地应道,继续盯着闫清。
那苦力见自己得人注意,越发得意,嗓门也大:“可不是,那枯山派全是妖怪。和几个兄弟做脚夫,枯山派路过来,行李就是兄弟担!听真真儿,枯山派里头全是妖怪!”
苏肆干笑。
苦力,不,那鞋拔子脸脚夫兄弟眉飞色舞道:“你们瞧见那大弟子样貌,师父也不逊色。常人哪能长成那副模样?枯山派那对师徒全是狐狸变,兄弟看得清二楚!他们收下人也不对劲,瞧见没?这个是魔头后代,另个据说是蛇妖呢,全不是好东西!”
蛇妖苏肆:“……”
他有点好奇闫清“阎家后嗣”身份,bao露前,鞋拔子脸给他编什品种。
今儿阳光尤其好,慈悲剑上有什在闪烁。他送闫清长命锁在光下晃晃荡荡,这会儿天下人都瞧着,闫清也不怕人碎嘴。
苏肆想得刻薄,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勾起微笑来。
“晌午就走,那可是亏。”那人也不怕鹅拧,惊声道。“午后才有好戏呢,瞧见上座和尚没?那是见尘寺惨案人证,打完就要和枯山派对质。瞧瞧这阵势,不比衙门断案热闹?”
“咱都是手停口停主儿,集市不等人。”
“嗐,不就是鹅吗,在这卖掉不就成。太衡派大侠们有是钱,指不定晚上高兴,席上多添道烧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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