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仲雨手里提着个粗布包袱,分开拥挤人群,径自走向擂台。她路放开气势,柔和却刚正气息四处飘散,太衡门人你看看你,没个胆敢上前拦她。
枯山派冤屈昭雪,她还想做什?人们故意给她让出条路,只想看这日还能疯狂成什样。
“北地陈千帆案,是人证。虽未目击陈千帆与卫春两人离开,但无论是秘典发狂,还是枯山派与那两人相处,施仲雨都是看在眼里。”
施仲雨跳上石台,正站在曲断云面前。
“没有继续危难时掌门意思。”见台下鼎沸人声趋于平稳,曲断云温声道。“如今枯山派业已翻案,自会择日请师姐回派。眼下大会未完,还是先决出盟主再说。”
再者,哪怕枯山派能摸到引仙会,甚至猜到自己在其中作梗,他们也拿不到半点证据。曲断云行事万分谨慎,从不落下半点把柄。要是时敬之无凭无据,当众指责他为罪魁祸首,只会败坏刚刚好转声望。
更何况那尹辞来路不明,闫清又长双鬼眼。单单比较服众事,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原来如此,是等错怪时掌门。”
曲断云定定神,朗声道。他话语带内力,将众嘈杂强行压下,不过语气还算彬彬有礼,还是那副惯常潇洒模样。
“各位江湖追缉令,稍后会撤去。今日对质,是枯山派——”
好,无论见尘寺、陵教还是赤勾教,都统统为枯山派撑起场子。苦主们纷纷仗义执言,枯山派摇身变,从根搅屎棍化为行侠仗义不羁门派。
江湖人本身就好热闹,更是爱极这般跌宕起伏发展。周遭百姓更是看出以下克上大戏,这会儿哪管黑白,个个浑身说不出畅快。其中不乏好事者高吼尖叫,比旁观比试还要吵闹几分。
“枯山派大义!”
“这才是大侠,瞧见没?这才是大侠!”
“当初是哪个冤枉人家,搞半天连证据都没搞到嘛!”
这句话说到众人心坎里,四周顿时掀起阵附和之声。
施仲雨笑。
她鲜少笑,这笑容美则美矣,却饱含自嘲与说不出辛酸。她搁下手中包袱,发出声极长叹息,像是要把这些时日积攒压抑全呕出去似。
“断云,你还是老样子。”她轻声说,“行事态度恰到好处,滴水不漏。可惜……”
曲
“慢。”
个清冷女声在场地外围响起。
“师弟着急什?北地陈千帆案,总不能稀里糊涂过去。”
是施仲雨。
她不知何时逃出牢狱,仍穿着杀死林巽时那身衣服。血迹已干,给那身素色衣衫添不少棕褐色斑点。
此处不乏纵雾山案被枯山派引下山、侥幸活命门派。这会儿瞬时回过味,率先附和起来。这点肯定犹如荒野火星,喧嚣渐渐变味,最终居然燃起簇欢愉喝彩之声。
“莫对莫对!人家是正道,有资格!”
在这滚雷似喝彩之中,曲断云脑子嗡嗡作响半天,好容易冷静下来。
这群人澄清归澄清,没人将“幕后是引仙会”事抖出来。民间大多信仰帝屋神君,说反倒会坏事,可见枯山派还是对台下民众有所顾虑。
这不过是场擂台之下比试,时敬之出招,他好好接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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