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或它只要他们服从恭敬,其余切压根无所谓。想来也是,悬木何其庞大,自是不会在意这些根部“细小生灵”。
江友岳仍在继续:“此番带你来,只为让那悬木先行标记你。就算你受重伤,也不会出现……唔,你们太衡所说‘折马’之相。”
曲断云学着师父,亦是把头垂得极低:“多谢师父。”
江友岳冲真仙毕恭毕敬行礼,后者终于动弹起来,转向曲断云。
无数雪似细根爬过他皮肤,它们泛着浅淡绿色光泽,在他身上扎出数不清细小血点。血点很快结痂脱落,似是有什沉重东西从
出乎曲断云意料,那男子并非“仙气飘飘老头儿”。那人高大健壮,眉目深邃,张脸称得上英俊。只是那双眼隐于阴影,散出鲜艳萤绿微光。只看那双眼,像极黑夜中野兽。
男子面无表情,眉间不乏刚毅之气,有种莫名其妙熟悉感。不过此人眼神很是骇人,尽管曲断云行走江湖已久,仍是被那双眸子吓跳。
犹如猛虎扫见小虫,那双绿眼里没有恶意或好奇,近乎纯粹。其威势四下散开,并无震慑之意,但依旧让人抬不起头来。
曲断云算半个知情之人,心里有所准备。可惜骨子里畏惧自行炸开,他完全压不下去。
这就是真仙?
石室空无人。
曲断云不知是喜是忧。喜是百年大业为惊世之举,忧是状况怪异,与他先前认知相差甚远——彼时他只当仙人居于云上,长衣飘飘,平日只见其影不见人。方才听那肉像师祖凭空描述通,只觉得云里雾里,反应不得。
按那肉像师祖说法,真仙应是上个吃过视肉人。
他或她只为悬木提供心智,内里已然没人性。待时敬之服下视肉,成为新真仙,此人便要远行异国他乡,将自己埋于土中。
换句话说,“神仙”即将离开大允,为何要挑此时拜见?
那真仙出现后,便安静地立于原处,不说没有半点晃动,他身上连呼吸起伏都不见。要忽略那令人头皮发麻气势,此人当真与树木无异。
“此乃大允第二代真仙。”江友岳低声道,“你该听说过这壳子,此乃开国双杰之——烈安侯孙妄。”
“此躯欲求简单,是上好之材。不过用三百年上下,能力极限早已探明。要不是那阎不渡放弃视肉,他早该离开此地‘播种’。”
江友岳恭恭敬敬跪伏在地,没有抬头。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面前真仙听到。可那仙人只是瞧着他们,照旧动不动。
曲断云突然有种古怪感觉,面前这披着人皮东西并非“听不懂”,只是“不在乎”。
想归想,曲断云还是乖乖随江友岳跪下,朝空无人处行礼。
礼过后,石室隆隆震动。似是有瞧不见细根自石缝钻出,它们彼此纠集,凭空渗出暗红血肉,渐渐组成个人模样。乍看去,活像那人自虚空长出内脏骨肉,再附上皮肤,甚是瘆人。
皮肉长齐后,无数细弱根须化为乳白,蚕丝结茧似套在他身上。不多时,件朴素白衣便成型。衣角长长拖地,没染上半点尘埃。
曲断云细细看,那莹白之物颇为眼熟,像极显形后三千烦恼丝。
个男子就这样凭空现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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