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阅水阁内仍是热热闹闹。
边疆状况风云变幻,每日消息如流水,字衣闪烁得叫人眼晕。人们拿着笔墨跑来跑去,不小心便会撞到处,给彼此添些墨点子。
大允境内平和数百年,如今变故却接踵而至,个比个难缠。
“这久,宓山宗那边还是联系不上……”
“那罗鸠‘神降圣’率军亲征,刘、李二位将军战死前线!”
墙倒众人推,赤勾教没有动静,西边西陇也开始频繁地做些小动作。南面,bao风骤雨,洪涝四起。不出半个月,流民便散得到处都是。武林各派还没缓过来,无暇护佑民众,匪帮冒得比雨后蘑菇还快。
眼望去,东南西北皆是灾祸。活像老天把大允三百年欠灾难打个包,齐郑重奉还。
周遭无处可去,中间也不安生。
皇帝病重消息被人泄去,谁都知道当今圣上身患重疾。屋漏偏逢夜雨,这重疾不上不下,到不教人摄政地步,又让人看不到半点希望。
事情到如此地步,皇帝却没有半点积极之态。许璟行瘦得不成人形,连折子都不看,也就不时听耳朵战报。往日黏着他容王爷也不见踪影,那人素来胆小惜命,不知是不是提前寻地方避难。
生不择手段欲子,又与尹子逐相熟。等他成真仙,不愁抓不住尹子逐。
正如他们所期待,时敬之朝被诬为反贼,完全没有坐以待毙意思。
如今战乱四起,天灾已至。乱世将至,皇帝“剿匪令”也推到那人面前。
江友岳有种预感,夏初之前,此事便会尘埃落定。
“……等时敬之与皇室开始争斗,会将断云派去前线,教他接应新生真仙。”
“帛水又闹水患,受灾者以万计——”
大厅内闹哄哄吵成团,细细听去,里头不见半个好消息。沈朱踏进门时,看见便是这幅景象。
她进门,周遭立刻安静不少。倒不是弈都人多尊重同僚——沈朱与枯山派自有恩怨,说不定晓得那反贼时敬之消息!
人们面面相觑,继而仿佛
朝廷正如当初太衡,亦是人人自危,混成片乱象。
就在这片乱象中,引仙会扔出流言传得越来越广。“皇帝失德,妒害手足,因此失气运”说法到处都是,“天命贤王流落民间,正在枯山附近”传言也除不尽。
绝望恐慌之中,甚至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前往枯山附近,只求得到“气运”丝照拂。还有不少人趁势冒充“时敬之”,纷纷想要自立为王。
如此,流民聚集,流寇也不甘其后。栖州附近成名副其实贼窝,那罗鸠还没打到附近,往日繁华便已经付诸浓烟。
作为“罪魁祸首”,时敬之本人却直都没有出现过。
“孙妄”久久没有回应。
那团根系似东西缓慢蠕动,继续与悬木进行凡人不能理解交流。它彻底无视面前江友岳,权当他是团空气。
江友岳屏气凝神片刻,晓得这是个默许——真仙虽然能伪装成个人味儿十足人,在知情者面前,它向来懒得费这个劲儿,连交谈都少有。只要没有惩戒,便是无事。
这或许与它年岁有关,兴许等时敬之成真仙,此处会热闹些。
地上春意绵延桃花香,边疆血色路沁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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