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回应对反贼,乃是国之大义。不说太衡,你们那盟主下人不也没插手?”
曲断云信心十足。
他不过是以太衡掌门身份维护大局,这军队名义上还是朝廷,任谁也挑不出错。不过等时敬之得视肉,这支“掺水”队伍要拥谁为王,那可就难说。
尹辞轻笑声,既不赞同也不否认,脸上只有“果然如此”。
他静静地瞧儿曲断云,左手动动,连带着身后草丛阵颤动。曲断云下意识攥紧缰绳,只见草绳扯,个沾满血渍布袋滚出。袋口被尹辞扯松,露出被砍成数块人体四肢。
知晓尹辞来头,他心中毫无惧意——俗话说得好,力降十。此人武功虽高,却没有内力。若是有时敬之在侧,两人尚能取长补短。现今此人只身前来,哪怕叫背后士兵们径直压上去,也能把这人活活压制在原地。
他还有更重要事得做。
曲断云足尖点,从马背上跃起。几道极细真气激射而出。四面八方响起极轻爆裂声,他利落旋身,又回马背。
“软鱼妖目妖气。”他抽出贯乌剑,剑尖直指尹辞。“区区雕虫小技,还要玩第二次?”
尹辞同样停下脚步。
州本地征些,千人之军没什问题。
反观“反贼”。枯山下聚集不少流民恶匪,周遭脏乱非常,空气中全是腐肉便溺臭气。别说什成形谋反军队,连个像样队伍都无。来往众人个个面色发苦,也不知赤勾教给黄金都花去哪儿。
废镇之外有大片荒野,日里,bao晒夜里漏风,时不时还有野狗遛弯,流民不愿住。兵士们没那样挑,刚好可以在此地扎营。
对手不成气候,连个影子都不见。士兵们没多少紧张感,空气都跟着轻不少。
然而就在众人松懈之时,荒野上现出个孤零零黑影。等看清那人相貌,军中小小地骚动片刻。
虽然沾满血污,仍看得出那四肢修长漂亮,不似凡人该有。伤口断面俱是普通血肉,明显也不是尹辞之物。四处不见时敬之踪影,难不成……
曲断云目光渐渐凉下来。
尹辞
他抬头瞧向曲断云,脸上带着让人全身发寒笑意。他没有答话,只是目光扫,瞧过曲断云背后军队。
“三千五百人。”尹辞无声喃喃。价值千两软鱼妖目破数个,他似是完全不心疼,连侧目都没有侧目片刻。
曲断云眉毛皱:“开国大将尹子逐,到头来只使些散沙似小手段,当真难看得很。”
不过是故技重施,想以影像挑拨世人罢。引仙能在武林大上吃回亏,就绝不再吃第二次。
“太衡掌门与引仙同流合污,难道就不难看?”
那人眉目如画,身着身利落玄衣,长发比鸦羽还要黑上三分。他孤零零地走在荒草间,头青丝随风摆动,仿佛从天上落下恶神,又如缚于此地厉鬼。
对面仅是人,气息却如狂风摧林,巨浪拍岸。那人面上没什表情,然而连最年轻士兵也能感受到那份戾气与仇恨。
是尹辞。
他仅仅人前来,身边压根没有时敬之影子。带队小将领瞧曲断云眼,见后者摇摇头,他即刻摆出手势,按兵不动。
曲断云驾白马,人出队,直奔尹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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