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断云脸上半怅然,半疯狂,仿佛只垂死野兽。他眼圈微微发红,语调之中多些血腥味儿。
“就算欲子被祸根惑去……输给欲子,许是天命。这是天之运势,等凡人果真无法抵抗。”
“这些人命,徒儿人着实留不住。师父,还请助徒儿臂之力。”
片字衣自他袖口落下,淡淡术法气息尚有留存。
风中飘出声长叹,字衣落地之处,个男人身形渐渐显现。正如二十四年前,聚异谷枫叶林。
“时掌门。”
就在这紧要关头,闫清平静开口。
“你还顶着反贼罪名,最好不要出手。太衡之事,太衡解决。此人请留给与施前辈。”
这打断,曲断云立刻得喘息之机。他个后跃,瞬时从时敬之手下逃开。时敬之五官挤,显然极不情愿。尹辞把手搭上来,他才悻悻收旗子,活像嘴边肥肉被人抢。
“什太衡之事太衡解决,你们八成要留他条……”
风直取施仲雨。后者来不及躲避,只好以剑强行迎上。
两者气势相撞,施仲雨被气势搡得后退十余步,脚跟积起大片草皮。
“混账!”她横眉竖目,“你连正道颜面都不要?”
曲断云答也不答,瞄着她阵狂风骤雨似进攻。闫清和觉会同时出手,却各自被士兵法器拦住,时无法上前。太衡众人在“反贼”和“杀掌门之仇”间挣扎须臾,亦是咬着牙出手。
对面这群士兵武功不及太衡,却个个是见过血狠人。曲断云穷途末路,这群人也仿佛闻到血疯狗,下手个顶个狠戾。两群人缠斗在起,透出点不分上下意思。
“晓得及时服软认输,也是好事。”
江友岳微微笑。
国师身周,双巨手缓缓显形,蝙蝠翅膀似拢在他身侧。顷刻间天地无光,威势铺天盖地而来。众人凝在原地,动弹不得分毫
“他要死,也得在戚寻道墓前道过歉再死。”闫清跃下马,利落地打断时敬之。“要他这样怀着愤恨死,岂不是要去枉死城打搅戚掌门?”
曲断云啐口带血唾沫,脸上只剩不屑与愤恨。他捏捏袖子,站在剩下众残兵败将前,表情晦暗不明。
智斗不过,比武不成。路判断,也是被对面牵着鼻子走。他生长十余年太衡,如今正站在他跟前,要将他犯人似捉回去。
输得难看至极,不过……
“也好,也好。”
可惜狗终究斗不过狼。
趁士兵们被太衡牵制,尹辞眼睛眨也不眨,吊影剑挑,当即截下曲断云招式。时敬之也完全不顾及什江湖道义,药到病除旗挥,冲曲断云后心抽去。两个人都是心狠手辣主儿,配合得亲密无间,招式完全没留力。
曲断云硬生生收招式,精气即刻冲五脏六腑,呕出大口鲜血。他想要前进,前头被尹辞封个密不透风,他触不到任何人。想要后退,后面堵着个时敬之,那人丝毫不掩饰自个儿杀气,下比下狠。
饶是曲断云有真仙之力护体,还是斗不过两个妖怪似人。眼见时敬之全无手下留情之意,那祸害歪过头,旗杆燃起金火,又向曲断云心口戳去——
觉会和尚目光凝,花护法动作顿。战场如若凝固,就等着血花四溅那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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