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敬之特地派你来,可是想告诉朕什?”
“妖木之事,陛下已然得知。现在要与您说,是国师脉百年大计,以及大允地上‘天厌’之象……”
……
“岂有此理!”
听完沈朱叙述,许璟行把床边花瓶也摔个粉碎。这回他不是作态给人瞧,是真怒火中烧。
端药宫女将房门闭,登时跪在地上。几步之外,粉碎玉瓷散落地,活像被雨打落花瓣。室内片凌乱,明媚色彩也抵不住浓浓颓唐之气。
许璟行面容枯槁,他有气无力地靠在床头:“起来。”
那宫女甜甜笑:“谢皇上。”
宫女身边太监弓着背,这会儿才稍稍抬头。他瞧眼瓷器碎渣,眼圈有些发红:“皇兄,把人带来。”
看那“太监”五官,分明是乔装打扮许璟明。
时间回到十数日前。
朝廷剿匪队伍出发后,境况仍不见好转。
那罗鸠人如狼似虎,吞孪川没多久,便开始深入中原地带。各地官兵拼死抵抗,却扛不过气势骇人“神降圣”。那人以当千,术法造诣超绝,单独对付支队伍也不在话下。皇帝病重、武将缺失,大允仿佛只被毒虫咬上后颈幼兽,几乎无计可施。
神降圣很是狡猾,他不似先前蛮子,不做屠城灭村之类事。他只会挑最有骨气和本事,在大庭广众之下残酷处死。大允子民三百年没尝过战乱灾难,又没有朝廷罩着,这会儿个个噤若寒蝉,老实得很。
在这样气氛之下,那罗鸠以孪川为据点,势力迅速向中原辐射。
“什狗屁东西,妖木害人也就算。这肉神像是要集万民之气,生生造个嗜血,bao君!等等,那罗鸠‘神降圣’,该不会也——”
沈朱平静道:“十有八九。远行那罗鸠之时,贺承安已然想出肉神像借气之法。真正‘播种’前,他有是时间准备。那罗鸠地方不大,民众集中,欲子造起来也容易。”
有继任者真仙,当真像离开枝头果子。
贺承安这颗老果子落地,也算拼尽最后点价值,给新悬木留下优渥条件。那罗鸠悬
许璟明那股子盛气凌人劲儿散。他曾经算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会儿那层金玉壳子摇摇欲坠,露出软弱反而多几分人味儿。
许璟行冲他虚弱地笑笑,这才转向宫女:“你就是沈朱?……咳,听说,你当上阅水阁天部之主。有意思,你在阅水阁挂着名,引仙会居然会放过你……”
“多亏时掌门在赤勾之乱与小女子‘反目’,教好生松口气呢。”沈朱笑吟吟道。
“这回你成天部之主,江友岳那老东西也动不你,也好。”
许璟行看着昏暗帐顶,幽幽叹声。
许璟行病情照旧,既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沈朱解得寻仙之题,而阅水阁又有朝廷供着,皇帝自然得悬木消息。
面对这妖邪之物,许璟行似乎心灰意冷,连战报都不愿再听。
这阵子来见他只有宫女太监,屋里动辄发出摔打之声。好端端个江山,只是不到年,就隐隐有山河破碎噩兆。
这日,药刚端过去,房内又阵怒吼摔打声。门外仆役生怕自个儿触怒龙颜,登时有多远避多远。
“草民见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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