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道:“把衣服脱。”
李稚闻声下子僵住。
“怎,不愿意啊?不是说冲撞让恕罪吗?”
李稚差点不敢置信自己刚刚听见什,圈围着金吾卫全都坐在烈马上看着他,马蹄践踏声不时地响起来,整个画面有股从上而下催压气势,仿佛当头盆冷水浇下来,李稚冷静些,多事不如少事,袖中手攥下,他抬手解下自己出门前披在最外面外套,看向对方。
对方点下头,“继续。”
他反应过来立刻低身跪下。
“这国子学学生,胆子倒是很大啊。”那骑在黑骊驹上男人看向自己侍卫,“萧皓,你说呢?”
“是很大。”
被围住李稚心中是懵,刚刚马过去得这快,本就看不清,这街上行人和他都是样反应,但唯有他被追上来质问,这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但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
“大人恕罪,刚刚没有看清楚。”
李稚被团团围住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
刚刚过去那队人马又折回来,惊雷似马蹄声不停震响,骑烈马从身侧街道冲过来,为首人把勒住缰绳,拦在他去路上。
李稚看向对方,对方大概二十多岁样子,眉宇拓然,没有表情,骑在匹红鬃烈马上,胸前刺着金银二色白虎图腾,双眼睛微微眯下,盯着自己看。
李稚不认识对方,但他知道四象图腾是梁朝最尊贵纹饰,能穿朱衣用这种纹饰绝不会是普通官吏,他下意识抬手行礼。
对方依旧是在盯着他看,“你叫什名字?”
李稚眼神有点变,他终于道:“不知道是何处得罪大人?”
对方听这话就笑,“这话说,什得罪不得罪,雷霆雨露皆是天恩。”言下之意,你个卑微小人物,整你需要理由?看你不顺眼
对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穿身黑色是做什?家中有丧事?”
“回大人,刚刚去拜访经历过丧事人家。”
“这进城就撞见个穿身黑,真是晦气啊。”
李稚顿时没话说,他不久前刚从谢府出来,他去刚经历过丧事人家自然不可能穿鲜艳,这路就在这里,他天天从这里走,也从没听说穿黑色就不准上街规矩,他抬头看向对方,却对上双深邃玩味眼睛,他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是故意,对方挑不是他这身黑衣服茬,而是挑得他这个人茬。
李稚确定自己从没有见过对方,心中更奇怪,“是无意冲撞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被拦下李稚不知道发生什事,对方浑身来者不善气质,他回道:“国子学学生,李稚,见过大人。”
对方听他报上姓名,不知道是不是李稚错觉,他觉得对方眼神忽然更不善,那道锐利冰冷视线将他从头到脚慢慢扫视遍,那眼神说不上来是个什意味。
“国子学学生,没见过金吾卫?”
李稚看向对方身后卫队,这两个月因为谢家丧事,皇帝下令让城中卫队全部披素,金吾卫衣服也换成黑色,然而对方身后卫队却仍是穿着金蛇袍,又因为冬日寒冷披罩层白绒裘,他这时才看清他们胸前散着寒光金蛇纹章。
金吾卫开路,是梁朝皇室特有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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