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缓缓吐出口气,他看向马车上谢珩,“多谢大人。”
“没事吧?”
李稚摇头道:“没事。”
“上来吧。”
李稚听出他是
谢珩脸上是贯波澜不惊,“这孩子是位朋友,年纪还小,若是有不懂事地方冒犯世子,还望世子见谅。”
赵慎听见这个称呼似乎更加诧异,歪下脖子,“你朋友?”
裴鹤已经翻身下马,当声,他抬手把抓住自己剑,看也没看排开金吾卫眼,直接朝着李稚走过去。赵慎眼神似乎动下,但他没有说话,金吾卫见状也就没有继续拦,李稚穿过人群朝着谢珩走过去。
赵慎看着那道背影,慢慢地道:“原来是有靠山啊,难怪个小小国子学学生说话这有底气。小绵羊要从狮子眼前逃跑,不知道下回还能不能遇到?”
李稚感觉到背后如芒视线,后颈寒,这人说话时喜欢卷着调子,有种漫不经心恐怖气质,他有种被走路无声猛兽盯上感觉,冷意如影随形,下刻,他耳边响起个声音。
李稚没有听懂这冷不丁冒出来句,忽然反应过来他不是对着自己说话,回头看去。
原本要去尚书台马车在路中央停下来,旁有两列骑马卫队,为首人那张面孔李稚很熟悉,裴鹤!裴鹤正望着他们这边情景,墨绿色帘子被揭开,马车里面人望向他们方向,他对赵慎道:“是很巧,世子。”
李稚看清那张脸,神色蓦变。
谢珩视线在跪着他身上停留下,重新看向跨坐在黑骊驹上赵慎。
“今天这运气还真是说不准,说晦气吧,可又入京就能撞着贵人。”赵慎看眼谢珩身上雪色孝服,眼中有淡淡笑意,但映不到底,“谢大公子近来可好啊?听闻不久前谢太傅过世,真是令人心痛啊,只可惜迟几天,没能亲自前去吊唁。”
“猛兽称霸山林,靠也不是欺凌无辜弱小,世子你说呢?”
赵慎闻声看向谢珩,“山林总是很危险,对他们而言,点风吹草动就能要他们命,谁又能预料得到意外呢,是吧?”
“深山有龙,才有回响,山林不是草莽,无论是弱小还是猛兽都要按规矩行事。”
赵慎自始至终都很放松,漆黑如深潭眼睛望不见底,偶尔露出两丝阴鸷,他忽然笑声,“林中起风,谢大公子,改日再会吧。”他最后看眼李稚,李稚也正好看向他,他道:“看在贵人面子上,今日放过你,今后若是再在盛京见着你,那会发生什事可就说不准。”
说完这句,他夹下马肚子,骑着那匹高大黑骊驹离开,身后金吾卫立刻跟上去,满地飞雪溅开。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针对意味十足,谢珩却没什反应,“世子今日入京,本该尽尽地主之谊,不过今日尚书台还有些事,怕是不凑巧。”
“谢大公子说哪里话,您是大忙人,和闲聊那可耽误您事情。”
谢珩道:“过来吧。”
李稚听见这句,拿起自己衣服从地上起身,赵慎这才反应过来,“呦,你们认识?”
李稚被金吾卫马挡住去路,他停下来,紧张地望向不远处谢珩。赵慎扫李稚背影圈,他也看向街对面谢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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