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春想想,“并侯老,都八十二,也不知道赵慎看中他九个儿子中哪个做为自己盟友?”他停下,“又或许不是他找上门去,而是对方主动找到他?头狼虽然垂垂老矣,但不会愚蠢到与恶虎做交易,只有不安又胆大新狼才会迫切地想要获得盟友,巩固自己地位。”
谢珩没有说话,默认他猜测,冬天即将来临,在西北虎狼寻找盟友同时,上位者也在仔细挑选着新头狼。
徐立春有些难得犹豫,“大公子,心中有件事不解,您既然忌惮广阳王府,又为何直对广阳王府手下留情?”
当初“汪循之死”事发酵得如此迅速,盛京士族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只需要再加把火,就能轻易地烧死那头猛兽,即便是烧不死,也能够斩毁掉他大半羽翼。但谢珩却暗中将这件事冷处理,只把赵慎逼退回雍州而已,后来也只是保持观望,并没有多余动作。
徐立春开始觉得,谢珩是斟酌过后,觉得无法举歼灭广阳王府势力,反而容易引起西北动荡不安,于是暂且收手,但是如今看来,谢珩心中似乎是另有想法。
李稚站在原地又思索会儿,眼中睡意全无,他忽然转过身往回跑。
湖心亭水榭中,场秋雨下到冬,傍晚时分,天上竟是细细地飘起些掺着雨雪子。
徐立春比上午多添两件衣服,进亭子就感慨道:“今年这时节竟然下起雪来。”他将整理好文书分放在竹案上,在看见旁边自雍州寄来书信时,他视线短暂地停下。
谢珩望眼亭外,确实雨雪纷纷,但是并不是遮天蔽日白,倒像是半透明雾。
“大公子是在想西北事情?”
谢珩双眼望着外面那片雪幕,连盛京都已经下起雪,北方如今应该是万里冰封。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徐立春问题,而是道:“听说,如今雍阳关外氐人将梁朝称之为南国?”
“是啊。”徐立春点头道:“他们氐人以为过雍阳关就是南方,尤其西北三州中占地最广青州,最南接壤到温暖如春宁州,而往北则是能够绵延到无人太谷山脉,氐人们分不清,就概喊作南国。”
“盛京士族多是三百年前从北州渡江而来,谢氏原本起于晋中西陵,们算不算飘零在南国北方人?”
徐立春被问住,半晌才道:“倒也算是。”
谢珩随意地用手掠过案上棋子,“有时会想,雍阳关以北故乡是什样子?它拥有怎样风光,值得清河贺氏为之魂牵梦萦,至死也不肯离开步。”
谢珩示意他看看那封信。
徐立春伸手翻开,看完后道:“这年来广阳王府手往西北伸长不少啊,说是闭门思过,直也没见他安分过。”
信上写,广阳王府世子赵慎与幽州并侯率千骑在雍阳关秋猎,烹牛宰羊,分食鹿肉。
徐立春道:“看着像是个事,又不是什大事,他倒是很知道该怎做,能把事做最恶心。”
谢珩道:“冬天要到,西北三州开始相互试探,大家都在私下沟通,要订立新盟约,猛兽也要在冬天来临之前抓紧找到自己盟友,那是西北冬日,,bao风雪无处不在,即使是猛兽,独行在山林中也太过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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