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心知谢灵玉已经十七年没有回到过盛京,此次忽然回来,恐怕是有事与他商量,那想来除却与桓家婚事外,也没有别。
果然谢灵玉坐下后,道:“道吟,如今谢家是你在当家做主,有事与你商量,知道桓氏递上订婚婚书,要取消这桩婚约。”
谢珩看她片刻,“为何?”
“因为这桩婚事,从没有同意过。”谢灵玉从袖中取出封书信,“桓谢两家婚事,是父亲在背后撮合,父亲希望嫁入桓家,他派人告诉桓礼对他有情,以谢家名义与桓礼定下婚契,又用同套说辞说服你,如今事情已经定下,父母之命,两族联姻,他知道不能够拒绝,否则就是将两家颜面置于无地。”
谢珩接过那封信,拆开看眼,这是谢照寄给谢灵玉书信,信上只说让她嫁入桓氏,不要节外生枝。
其实直很想要回来,祖父过世也没有能够回来,真想回家很久。”
“这里永远都是长姊家。”
谢灵玉仍是在很轻地笑着,有风吹过去,她眼睫轻轻扇动下,“这些年其实也回邺河看望过祖父。上次回去时,他病得糊涂,看上去已经很老,冬天他便过世。”谢灵玉仿佛逐渐陷入沉思,“又是冬天。你走过来,刚刚刹那间好像感觉身处过去,你从小到大都是这副样子,连神情都和记忆中模样。在心中想,真只有你没变,你哪里也没有变。”
“世上岂有真正不变人与事,这些年也变许多。”
“人事真变得太快。”
谢灵玉道:“这是他这十七年来寄给第封信,心知找他并没有用,所以才来盛京找你。若只是个人事,也不必跑这趟,只是这毕竟关系到两家颜面,这件事中,桓礼最无辜,其次是桓家,想涉及到两个家族事情,还是要由你出面,尽量别伤害无辜之人。”
桓谢两家婚事虽然两家都没有正式宣扬,但消息早已经在盛京与青州传遍,士族联姻不同于寻常百姓嫁娶,往往干系重大,说是两个人婚约,更像是由两个家族结下盟约,忽然毁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何况是谢桓这种豪门大族、世代姻亲。
谢灵玉自从丈夫去世后,寡居在晋河多年,谢照心中觉得这个女儿丢尽谢家颜面,十七年来父女两人面也没见过,连封信也不寄。谢照早就有意把这个女儿再嫁出去,他退仕后隐居在东山,也没什事情做,重新盘算起这件事,正好打听到桓家有意求娶,就在背后撮合下。
在谢照眼中,谢灵玉今年四十岁,年纪也大,难不成真要辈子在西北为罪臣守寡?她丢得起这个人,谢家也丢不
“如书上说,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淡金色晨曦照在脸庞上,谢灵玉眼神温柔如脉脉春流水,这路走来,看这盛京城中物是人非,她心中始终能够平静如水,却不知为何在听见这句时忽然没有忍住,心中霎时间感慨万千,却又无论如何说不出是种什滋味,最终也只是继续轻轻地笑着。
谢珩道:“在隐山居中备好茶水。”
谢灵玉点下头。
隐山居中,走廊地上新铺温暖地锦,炉里烧着炭火,壶中烹着浮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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