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将军仍是注视着她,昏暗烛光摇晃着,他眼神温柔又平和,神情却在斑驳雪影中有些看不分明,他伸手抚上心爱姑娘脸庞,低声道:“这…
“想你。”
谢灵玉原本心中正紧张得不行,听见这句却心头蓦得软,连说他两句都不舍得,“你胆子也太大,盛京城如今都在传……”
“知道。”年轻将军打断她话,“不用管他们。”
谢灵玉这些日子担心太久,她这乍眼见到他,心中又惊又喜,她往前坐些,靠在窗户上,忍不住伸手去摸他脸,“这些日子你没事吧?”年轻将军也稍微低下身撑在窗户上,任由她摸着自己脖颈与脸,这熟悉动作让谢灵玉心头又是暖,“直也没有收到青州消息,心中很担心你。”
年轻将军漆黑眼睛看着她,声音不自觉地比平时低些,“原想要明年开春过来接你,青州冬天太冷,等冬天过去,新草长出来,天也就不会这冷,想到时候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敢去揭开那层轻铠,血已经从领口、袖口全部溢出来,不知道是哪里伤口,但绝对不轻,能撑到现在简直是不可思议,眼泪瞬间就从眼眶涌出来,“将军!”
年轻将军右手掌还在慢慢抚着这只他用命换来黑金匣子,他低下头去,从靠近心脏处衣襟中摸出只窄小银鱼袋,上面已经吸饱鲜血,他将那枚装着珍珠耳坠银鱼袋轻轻地放在那只匣子中。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短暂沉默中究竟想什。
用尽全身力气,他按着那枚匣子重新站起身,眼神已经变回平静,他抬手将带血衣服简单整理下,“守住汉阳,即日起,这里是青州。”
遥远盛京城中,大雪连绵。
“那你怎今晚就过来?”
“是太想你,想等不及春天来。”
谢灵玉轻轻地摸摸他脸,“也很想你。”
年轻将军眼神变得安静起来,“这几年太忙,你喜欢出门,雍阳关外是什样子,总想着还没有能够带你去亲眼看看。”
“没事,边境上到处都是氐人,也不敢去,等到安稳下来,你再带去。你说过,再过五六年就都该安定下来。”
京中谣言四起,到处都是副闹腾而潦草乱象,谢灵玉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青州那边传来消息,父亲沉默让她心中感到异常不安,连着个多月,她晚上都没能睡着,大约是身体撑不住,今晚多在窗边坐会儿,无意中竟是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她听见窗户似乎被轻轻敲下。
她扭头看去,窗户上又传来咚咚两声,她伸出右手推开窗户,眼睛忽然亮起来,年轻将军站在窗前雪地中,身上没有穿平时常见那套暗红戎装,而是身崭新雪色圆领长衫,腰间挂着系着流苏银鱼袋,雨雪霏霏,屋中烛光照在他脸上。
“你怎来?”谢灵玉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
年轻将军伸出只手按住窗户,打量着她很轻地笑起来,“来看看你。”
谢灵玉下意识要出声,年轻将军却示意她轻声,不要被人发现,谢灵玉四下看眼,“你怎这会儿跑盛京城来?你是偷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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