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玉听他开口就是如此说,顿时失声音。她看着陈钰费力地脱脏污外套,用已经冻开裂手,从里层解下背着包袱,只见他将包袱层层地慢慢地打开,每层都浸透黑色血,最里面是枚黑金锻铁匣子,方块大小。
“这是将军用自己性命换回来东西,将它带回来,如今交给你。”陈钰并没有打开那匣子,而是示意谢灵玉亲手去将它打开,他想王珣心中定也是如此希望。
谢灵玉盯着那只匣子看,那刻,她内心似乎感觉到某种震动,她慢慢伸出手去,抚着那冰冷而仿佛滚烫盖子,点点地将其打开,只看眼里面东西,她就完全定住。
传国玉玺。
愍帝顺华二十六年
谢灵玉立刻转身出门跑下楼,在楼下守夜谢珩闻声看眼。
“陈伯?”
陈钰站在树下,望着从大门中急忙跑出来谢灵玉,轻轻地喊声,“大小姐。”
谢灵玉刚嫁到青州那会儿,她是士族小姐,行事做派与青州姑娘很不样,王珣那群部下都喜欢喊她“大小姐”,久而久之就直这喊下来。
谢灵玉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你怎会在这里?”她连忙上前扶陈钰进屋,她身体弱,力气也小,跟上来谢珩自觉地上前将人扶住。
谋逆罪处死弃市。
他所带来东西没用处,切都已经结束。
那刻,陈钰心中唯想法就是以死谢罪,他对不起王珣。
陈钰心中已经存死念头,只是在临死前,他还需要做最后件事,这只黑金匣子就是王珣性命,他要把它交到真正可信人手中。
他跟在王珣身边这些年,他比谁都清楚,年轻将军在临死前为何定要回去,甚至宁可让自己死痛苦且不安生也执意如此,他知道将军心中在牵挂什,也知道他在这世上最放不下是什。
陈钰分明是受重伤,话都要说不出来,谢灵玉想去找大夫,可陈钰却示意她带自己上楼,那样子分明是有话要对她说。旁谢珩见状,简单地交代那驿馆侍者去找大夫,自己帮着谢灵玉将人扶上二楼。
进屋后,陈钰看两眼这陌生面庞少年。
谢灵玉没对陈钰说谢珩是自己弟弟,而是对谢珩解释道:“他是王珣部下,也是们长辈。”
谢珩视线在陈钰身上停留下,“去看看大夫。”
等谢珩转身出去后,陈钰重新看向谢灵玉,低声道:“大小姐,将军他没有能够回来。”
或许是看着王珣长大缘故,在他眼中,年轻将军始终是那个初见时眼睛里藏满不安孩子,他知道,在那个孤僻孩子心中,这个世上只有个人是可以相信,那个人就是他家。
他原本就是要带着这件东西去盛京见她。
驿馆中,当谢灵玉透过半开窗户瞥见那个身影时,她以为自己是看花眼,直到那画面直没消失,她才猛地把推开窗户,睁大眼睛。
雪地中,犹如乞丐似陈钰站在树下,他看上去比平时苍老二十多岁,甚至连腰背都岣嵝,瘸条腿拖在地上。
谢灵玉自然是认识陈钰,陈钰从前跟过王珣父亲,王珣直将陈钰视作长辈,时常会请他来家中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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