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谢珩处理完公事,这个时辰他原是要歇下,今夜却不知道怎没什睡意,他个人站在廊下多看会儿夜雪,天寒地冻,雪花纷飞,他并感觉不到多少冷意,心中思绪沉沉浮浮,终归于片平静。
谢晁曾经与好友闲聊时说过这样番话,大意是讲谢家孩子在情路上多是坎坷,导致他们生多受折磨,甚至有几个更是英年早逝,在谢晁这脉,谢照与桓郗两个人少年夫妻情深意笃,结果发妻病逝,谢照终身不娶。谢照有个弟弟名叫谢惔,也是有情衷难解,后来更是入空山别尘寰。谢灵玉与王珣,两人见钟情,而今却徒留谢灵玉终生神伤。
人世间事情多有不如意,夫妻情深者少有白头,浑浑噩噩倒是能够搭伴过完这生,这人世间半多苦楚都来自于人心中有情,谢晁说完这番话后,又对着友人说起谢珩,说这个孩子难得,是个冰雪心肠,将来能够远离这些纠结,免受情爱痛苦折磨,说完仍为谢灵玉伤心许久。
或许是因为最近谢灵玉事情,谢珩不自觉地在回忆中多想会儿,过子夜,他
没说话,这活可不是般人能干,这意味着李稚从今日起能够接触到任意机密文书,尚书台、中书省、谢府来往书信他全都能够随意翻看,梁朝中枢要密将对那孩子彻底敞开。徐立春原本下意识还想劝说谢珩要不要再斟酌下,不过很快又想到,谢珩既然把话说出来,心中恐怕早就深思熟虑过,他于是把话又咽回去,“是,明日安排下去。”
事情都说完,徐立春原本是要离开,却又没有走,他回过身对着谢珩道:“大公子,多嘴再说两句,您若是觉得不对,那就权当做胡说,是觉得,李稚那孩子确实挺好,只是年纪太小,人性如此,许多东西若是来太轻易,便不会被珍惜。您不希望那孩子怕您,但们打理人事都知道,想要治下,敬畏是最不可或缺。”
谢珩看他眼,良久才道:“知道。”
徐立春其实清楚谢珩心中什都明白,可他仍是忍不住要念叨,大概唠叨这种事情,确实是上年纪人通病吧,不多说两句不自在。
他起身退下去。
李稚这边离开隐山居,却没有离开谢府,他回趟琼林苑把东西收拾下,出门正好又撞见徐立春,徐立春见他还没走就喊住他。
徐立春原本是打算明天再给李稚讲讲他新活,这正好撞上人,他就随口简单交代遍。李稚听说谢珩打算让自己跟在他身边整理机密案牍,顿时惊下,他自己就是干案牍起家,他当然知道这差事意味着什,他是想要找个内府活计,但他没想到谢珩会把这重要差事交给他,时连呼吸都有些不稳起来。
徐立春将李稚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交代完事后,笑着道:“大人将这个差事交给你,说明他心中很看重你,这些年来可还从没见过他对谁这上心过,你是头个,可千万别令他失望。”说着拍下李稚肩,随即皱眉道:“怎这瘦啊?要多吃点啊。”
李稚点下头,“好。”
徐立春说完转身离开,李稚双眼望向隐山居方向,他原本是打算要回去,此时却又改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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