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礼点下头,“好。”
两人又谈起最近西北局势,桓礼随手将酒器搁在矮炉吊架上,预备着烫温再喝,他与谢珩是多年好友,两人许久不见,加之最近西北三州局势又如此动荡,这晚上确实有聊。
李稚原本是跟着谢珩,途中徐立春把他喊出去,说是要他帮个忙。李稚跟徐立春来到隐山居,他以为徐立春是要他帮忙整理文书或是有别重要事情吩咐,于是听他话在案前坐下,却只见徐立春变戏法似端出碗汤药,搁在他面前。
李稚:“……”
徐立春抬手在药碗上轻轻扇两下,“凉,喝吧,大公子吩咐,每日早晚两服药。”
理。”
“算,不再提。”桓礼深深地吸口气,从案上端起那酒杯饮而尽,将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他对谢珩道:“话说回来,这趟入京也正好有事找你商量,豫州太守孙藐前两日请辞,那位置快空下来,新人选直没消息,青州那边想要问问你意思。”
西北青雍幽三州往南与豫州接壤,无论是打仗运粮或是漕运行商都要打那地方过,这是货真价实三府名州、战略要塞,扼住豫州便意味着挟制西北,故而背地里对豫州虎视眈眈人不少,不过这地方直都稳稳地位于士族掌控中。
当初谢照因为担心寡头凭凌豫州府情况再次发生,调来外地出身且家族势力不强势*员担任豫州太守,并且时常替换,久而久之就成桩惯例。桓家作为士族在西北代言人,平时监控着其他两个州府,和谢家关系很深,又加之最近西北局势云谲波诡,桓礼顺道朝谢珩打听豫州太守新任人选也是情理之中。
谢珩道:“这事还在考虑,尚书台倒是推几个人过来。”
李稚有点哭笑不得,“您这神秘地把喊过来就为这个啊?”
徐立春不紧不慢道:“天这晚,大公子与桓家公子还有聊,这大冷天你就也别跟着瞎凑热闹,喝完药早会儿睡吧。”他说着话顺手将案上文书收好,翻阅过后,将其分门别类地放入盒子中。
李稚确实感觉暖和很多,他坐在案前喝着药,双眼睛打量着在书架前收拾徐立春。隐山居这个房间他还从没有来过,看起来有些像是文藏室,落地书架上摆满整齐黑胡桃木盒匣,他看着徐立春熟练地将手中那只盒子放在右下角空位置中。
徐立春道:“将来这些活便是要交给你,如今就先看看吧。”
李稚和徐立春聊起来,“徐大人
桓礼道:“人选有哪些?”
谢珩摇下头,桓礼顿时显得错愕,“个也没法用?士族已经无人可用吗?”
谢珩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京梁士族这两年看似鼎盛,实则几个挑不出能堪大用人,群夸夸其谈纨绔靠着祖上庇荫占着要职,每日像是活在梦中,车骑将军被问及他是管什事务,答曰大约是管马车,这就是梁朝三品紫金将军,这也是谢珩邀季少龄重新登仕以及请来贺陵重开国子学原因,个王朝没有新人才可用,再聪明绝顶政客也是独木难支。
谢珩道:“孙藐辞呈退回去,至于新人选,再挑阵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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