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朝,混迹西北边境武将都懂个朴实无华道理,边将远朝堂。所以李稚是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赵慎究竟为什要在这时候入京?还是孤身人,不带兵马没有召令,就说来就来。除发疯以外,找不到别解释,又想,或许这就是真相。
也许不是每个人做事前都会思虑再三,像赵慎这样皇室子弟,含着金汤匙出生,十几岁就手握兵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信奉法则也直是顺者昌逆者亡,在边境待得憋屈,就不管不顾想要回来耀武扬威番,他自信他能够全身而退,只把这当做场游戏、
皆因国公府没有安排周到,诸位见笑,小辈们继续宴饮吧,别害怕,来都来,不要失兴致。”
群人忙应和他话,老国公起身离开席位,四位尚书台老臣也转过身跟进去,余下人则是留在堂中继续聊天喝酒,没有人再提句刚刚插曲,但谁都能察觉到酒宴气氛大不如前,且有种欲盖弥彰感觉,侍者进来默默又迅速地收拾那块摔碎匾额,又很快地退下去,只有长案上那只琉璃杯盏还没有人收,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投去眼。
李稚扭头望过去,他盯着那只流转着精光杯盏,许久才慢慢吐出口气。
内心被深深震撼不只是李稚,国公府后堂中,老国公正在与同僚讨论今日之事以及商量对策。
“他怎会回来?是皇帝将他召回来?”
后堂中你言语,众人都觉得赵慎此次入京必然是为复仇,慌慌张张说堆没用,没有个说到点子上,老国公重新躺靠长椅上静静养神,仿佛周围同僚议论声音都不再入耳。
这头,李稚提前离席,出国公府,身后宴会上,那群年轻人全都扭头看向他背影,眼神微妙。李稚自然知道这是为什,汪循之死能够发酵到如此之大、影响如此深远,可以说与他脱不干系,当日正是他指证赵慎,才最终逼得扎赵慎仓皇逃到雍州老家,对方阴沟里翻船自然印象深刻,如今赵慎再次回来,以他性格,势必不可能放过自己。
在国公府前,李稚当时察觉不对劲就先退到暗处,没有引起赵慎注意,饶是如此,他还是被震住。他不是怕事人,但局限摆在眼前,他很怕遇到两种人,种是卞昀这种全然意气用事莽夫,还有就是如赵慎这种……纯粹疯子。那脚又脚结结实实地踹上去,他笃定赵慎当时是想要卞昀命。
李稚不是死脑筋人,他既没有卞昀家世背景,也没有卞昀常年习武好身板,没必要拿命去硬碰硬,这阵子还是先不出门躲着些,沉住气总能把这件事慢慢解决。李稚总觉得过这两年,那位广阳王世子似乎比过去更加深不可测、也更为疯狂。这是件好事,对方说,愿赌服输,而李稚想是,久赌必输。
人在何时最疯狂?灭亡前夕。李稚甚至怀疑那位广阳王世子身上是不是出什事,他并不是没做过赵慎回来复仇打算,若他是赵慎,要等五年之期结束皇帝亲自召入京,这是下策;要是在边境得赫然战功回朝受封,这是中策;而最稳妥也是最实在上策,则是干脆不再回京,力经营老家雍州,盘活西北,反制盛京,谋时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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