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怠慢李稚,只当他是个尊贵瓷器供着就是,怕得罪谢府,也没人去奉承,副敬而远之态度。李稚见状也不再尝试与他们打交道,自己每日在大理寺中翻翻这、翻翻那,没什名堂,众人也只当瞧不见。
过两日,众人眼熟李稚,各种想法便又生出来。
大理寺*员岁数普遍四五十岁往上,且大多出身高贵名门,轻易看不上出身低贱官吏,他们观察下来,这李稚说是顶个大理寺少卿三品官衔,可他不过是个二十岁小孩,模样文文静静,话很少,且大约是在谢府待过缘故,行为举止谦逊有礼,言辞也必带敬称,和赵慎那副鬼见愁样子相去甚远,来而去,众人不由得生出轻视之意,偶尔试探性地从言语中流露出来,李稚每次都是看看他们,从不反驳,众人见他这反应,心中顿时有数。
朱春芳跑得太早,这小孩根本不成气候,也不知是使什手段搭上赵慎线,却压根没有身居高位者手腕,很快便被众人架空。私下间有人开始嘲笑朱春芳那副落荒而逃模样,对李稚态度则渐渐轻蔑起来,李稚自谦自己是小辈,他们便顺水推舟,说话间全是长辈口气,以关照后辈之名,不时流露出指教之意,若是李稚偶尔回说两句,他们就回回都用话术将李稚绕进去,总之都是为李稚好,不留下任何话柄,而没什阅历李稚也往往最终都会很捧场地说此言有理。
尚书台高官们直观察着大理寺动静,原本众人颇为担心,见状也不自觉疑惑起来。李稚看起来完全无力约束自己手下,他就跟个软柿子样,尽管有赵慎撑腰,可奈何不过他实在太软,谁见都想伸手捏把,而李稚也好像慢慢回过味来,在又次大理寺丞郑克领着几个同僚拿话术绕他半天,言语看似恭谨客气,但就是不听他吩咐时,他便问句,“郑大人,你们是在对阳奉阴违吗?”
这话说出口,那可伤大理寺*员们心,李稚还没反应过来,他们那群*员满脸不可置信,纷纷说绝无此意,那样子倒像是李稚大逆不道地违背他们心意,都是群四五十岁长辈,有甚至六七十,围着李稚遍遍地赔不是,李稚心说哪里见过这阵仗,最后他再三赔礼道歉,可这群大人们仍说干不交代活,身体不好要告假。
这自然是种威胁,众人运用起这些治上手段可谓是得心应手,当年京梁士族挟制皇权用得便是这招,连皇帝见状都得妥协告饶,何况是李稚这个小孩。所有人都要告假,大理寺只剩下李稚个人,他干不任何活,这府衙将立刻变成个笑话,李稚只好再三劝阻,可不行,众人都说,就是要告假,个个地说自己年纪大,李稚实在劝不住,见状只好叹口气,“行吧,那你们回家去吧。”
待众人都离开后,李稚慢慢合上手中狱案,低下头时,他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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