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陵聊起自己学生总是心情颇好,“说起来也奇怪,李稚那孩子并非教过学生中才华最出众,性格也不是最讨喜,和脾性更是相去甚远,可偏就这孩子,给种亲近感觉,倒真像是自己孩子。”
陆丰道:“老大人对教每名学生都这说,他们全都是您好孩子。”
贺陵笑,叹道:“李稚这孩子确实是教过学生中最令人省心个,以前收个学生,每天耳提面命不厌其烦,什都为他准备好,只有李稚,年纪真大,确实也心力不足,没有为他操过什心,好在还有谢珩帮着照拂,过两年走以后,他留在谢府,也放心,实话说对那孩子倒不是很担心,别看他年纪小,他比常人要懂事,很聪明,识分寸,将来日子不会差。”
陆丰应和声。
贺陵道:“照理说对学生应该视同仁,他喊声老师,徒担个虚名,也没有什东西好留给他,他喜欢读书,等百年之后,你便将所有藏书都拿去送给他,另有写那些集注策论,也并送去,将来他兴许能够用得上。”那道声音很平淡,生老病死是常态,已经到这个岁数,考虑身后事也是理所应当,爱功名就去建功立业,超凡脱俗去当隐士,喜欢读书便继承他藏书,这样分配再公平不过。
浅,不知觉大半个晚上便过去。
贺陵看着那些小小野雁,“说起来有好些日子没见到李稚。”
陆丰听他忽然提起李稚,神色微微变化,低声道:“他是有些日子没来。”
贺陵道:“这孩子文静不爱讲话,平时不容易注意到他,这好些日子见不到,心里头却意外有点惦念。”
陆丰想到知道这阵子外面发生事情,心中微微沉,贺陵在家静养,众人怕他病中受气,都瞒着他这些消息,“老大人是想他?”
陆丰点头,“记住。”
屋檐外,李稚站在门口默不作声,旁贺家老仆看看他。老仆今夜出门原是为贺陵取药,无意间却在巷子口看见李稚将药材递给国子学小吏,他这才意识到原来前些日子国子学送来名贵药材是李稚托人转送,他出声喊住他,李稚原是想走,可老仆却说,贺陵想要见见他,又说贺陵这些日子在家静养,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什,李稚这才停下脚步,跟着他进贺府。
老仆看着面色不定李稚,李稚最终也没有往前走,他忽然转身离开,老仆张口轻喊声,却没有能喊住他。
李稚走出贺府,檐下烛光披落,将那张没有表情脸照灿然,他头也没回地走进巷子,黑暗中只听得见自己脚步声,直过很久,他才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口浊气。雨雾模糊他身影,也将前路隐去,他知道自己回不头
“忽然想到他。”
陆丰斟酌着问道:“老大人是想要将他喊过来?”
贺陵闻声笑道:“这便算,这身病气,徒教他们担心,何况待在块也没话好说。话说前两日谢府送来两箱供以病中消遣古书,记得其中有先汉八子赋集,他很喜欢杜庾写文章,你专把那两套收拾好给他送过去。”
陆丰看贺陵眼,“是。”
陆丰道:“老大人对李稚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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