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掏出帕子擦圈自己额头上汗,“告、告告告……”
谢玦加重语气道:“告广阳王世子赵慎,纵、马、行、凶。”
旁李稚心道你还说两遍,郑大人现在只怪老上司朱春芳连夜跑没捎上他,若是原地有个孔他立
匹马,按律必须处死。”
谢玦从手边拿起那本金皮律书把扔给李稚,李稚抱住书,打开翻翻,谢玦道:“听说你上任重新修补门口金碑,那上面有句话叫法不阿贵,说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这案又该如何算呢?夏阳伯重伤可是许多人亲眼得见,如今更是闹得满朝皆知,这总没法抵赖。”
李稚翻完那条古老律令,心中感慨对方确实是有备而来,看来是非要把这事情管到底,他道:“这件事恐怕要另论,若是私人恩怨牵扯,应该交由诉讼处理,大理寺监管刑狱掌案,却并非直接掌管诉讼……”他话还没说完,谢玦直接拍手道:“行,诉讼是吧,上京兆处!”李稚顿时没声音,看着谢玦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外走,还不忘抬手示意侍卫把他也带上,饶是李稚也惊到,这真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啊,半晌他笑下。
下属见那群侍卫表情森然团团围着李稚,连忙跑进来,问道:“要不要派人禀告世子?”
李稚收书,低声道:“不用,这孩子是根筋,冲冠怒,今天定要为夏阳伯讨个正义说法,不然没完,去趟吧。”他把律书交给下属,跟着那群侍卫往外走,那下属惴惴不安地看着李稚背影,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李稚看上去很从容,被大群侍卫拥着也走不紧不慢。
谢玦嫌弃他走慢,想要让侍卫将他拖走,李稚婉拒他好心,自己走快些,他也不知道为何,看着谢玦骑在马上这副样子莫名觉得他可爱,但其实谢玦和“可爱”这个词并搭不上任何边,这个少年长着张棱角分明面孔,怒时眼神锋利如箭,做事习惯快刀斩乱麻异常果决,身上还有种藐视切傲物感,无论如何,这份气质也不是温柔可爱,或许是爱屋及乌吧,刚升起这念头瞬间,他又是不自觉地怔下。
京兆处
郑克觉得自己定是倒八辈子血霉,在出来迎接诉讼人时,他差点眼前黑,为什又是他?!苍天啊!李稚见到他时也很意外,将他打量番,率先与他打个招呼,“郑大人?原来你离开大理寺后在京兆处高就?就说这天下之大,像您这样栋梁之才,定有用武之地,才几日不见,您如今已经高升为京兆府尹,恭喜。”
郑克现在见到李稚,心中下意识充满警惕与忌惮,对方每说句话,他便感到心口更憋闷分,仿佛有大团淤血凝在心脏处,他又开始胸闷气短,尽力挤出个笑容来,“少卿大人说笑,、略有些福气,”他又看向旁边尊贵少年,“谢小公子贵安,两位贵客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他刚问完这句话,余光就看见李稚脸上浮现出无奈笑,那笑中还带着些不易察觉怜惜,他尚未回过味来,少年直接道:“不用客气,来京兆衙门是代夏阳伯状告广阳王世子赵慎纵马行凶。”说完让人将已经清醒过来夏阳伯从门外扶进来,郑克笑容登时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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