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低声道:“萧皓他跟许多年,名义上是主仆,实际上情同手足,你有不放心事情就交给他去做,不过别让他出主意。”
“留着他恐怕过于点眼,让他跟着回雍州照顾你吧。”
赵慎自然听出前半句是借口,摇头,“他将来迟早是要跟着你,你手上人虽然能用,但缺少忠诚,在前期容易让你寸步难行,将他留给你,是让他帮你做些别人做不事情,同时也是对其他别有用心之人个警告,将来你这边恐怕不能时常留意,多有鞭长莫及时候,有赵颂与萧皓在,远在雍州多少能够放心些。”
李稚眸光动下,“哥。”
赵慎原本还想要多叮嘱两句,闻声忽然怔下,他扭头看去,李稚漆黑眼睛盯着他瞧,那匹黑骊无声跟在他们身旁,蓬松鬃毛笼着层柔和白光。
、如母亲样小心翼翼守护着赵氏子孙镇国长公主。
士族当中聪明人,如谢照之流,未必不知道这个女人心思,但令人意想不到是,谢照夫妻与赵颂私交相当不错。赵颂虽然心向皇族,但她表面做得滴水不漏,待人接物风度翩翩,在婚姻上与士族关系密切,也不涉入政治,最重要是,她本身就是个才华横溢又聪明绝顶女人,梁朝名士很喜欢坐而论道,而赵颂口才令多少清流名士都甘拜下风,连谢照都曾亲口说,论对道理解,梁朝没有人能够比得上易真居士,称赞她是“字字珠玑”。可以说,赵颂靠着自己人格魅力赢得士族尊重与欣赏,其三任丈夫均是为她所倾倒,如今她年事已高,是梁朝公认风雅第人,地位超然。
“她知道你身份吗?”
赵慎摇下头。
“会在盛京多留阵子,再过几日就是赵颂寿辰,已经和她商议好,到时会把你引荐给她。”
千言万语此刻却好像什也说不出来,所有抉择都是无可奈何之举,李稚道:“你保重身体,这儿你不用担心。”
赵慎慢慢笑下,“嗯。”他别开头去,重新看向前方雾气弥漫长街,“其实倒是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活得久些。这条路不容易走,是清楚,不过也不要害怕,心有所向,凡事必成。”
李稚注视着他,轻轻点头。
走得久,天下忽然开始飘起小雨,萧皓无声地撑开竹纸伞递上来,东南文人们说南国多楼台烟霰,将其形容为灯影、美梦、朝华,此刻这深夜盛京城正像是他们所描绘那个烟雨朦胧梦幻世界,赵慎与李稚并肩而行,看着晶莹如丝雨水在虚空中凌乱缠绕,赵慎心中却并不感到忧愁,相反,这是他这些年来少有身心都感到安宁时刻,“其实雍州气候相较于盛京,倒是更适
李稚点头,“行。”
赵慎想到自己要离开,不由得多嘱咐两句,“赵元寄来书信中虽然没有提到你,不过他既然插手豫州事情,说明他已经注意到你,你今后行事还需小心谨慎,尤其多留意身边正在用人,但不要打草惊蛇。赵元此人正面倒是不会做出格事,私下却是无孔不入,你也不必全部清理,留两只耳目传递消息。”
“明白。”
赵慎又想想,“萧皓留给你。”
李稚之前神色都如常,闻声却忽然扭头看向赵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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