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停住,“什?”
赵慎却是误会他意思,“这边你也装作写篇,萧皓身上带幕僚写,别怕,没事。”
李稚再次停住,赵慎抬手轻拍下他肩,迎着对面谢珩视线,继续对李稚道:“士族那帮世家公子大半文章都是家中幕僚拼凑出来,只管去写,没事。”他能够看得出来,卞蔺提出这作群赋主
快些坐下吧,来,坐到姑母身边来。”赵慎这才笑笑,转身落座,同样是首席上座,不过他是坐在皇族中间,正好与谢珩对面而望。李稚安静地站在赵慎身后,赵慎回头看他眼,李稚摇下头,并没有想要落座意思,赵慎这才将视线收回去。
李稚又看眼谢珩眼,谢珩却没有看向他。
只有李稚知道赵慎为何迟小半个夜晚才来赴宴,今日出门前,赵慎忽然觉得心口发寒,孙澔给他施个下午针,他出大身冷汗,原本在李稚劝说下,他已经不打算来,后来感觉好些,还是耐不住性子过来转转。这个季节并不寒冷,赵慎外衣里面却穿三件厚衣裳,还好他身形瘦削并瞧不出臃肿,李稚和他约定好,待会儿提前离席,无论如何,身体要紧。侍者来上酒,李稚将侍者叫过来,低声让他将酒换成水。
这边赵颂还在专心欣赏赵慎送这副画,越看越见其意,可见是真心喜欢,老国公卞蔺于是提议道,“不如便以这幅画为引,教这群年轻人为长公主殿下作群赋祝寿如何?”旁其他*员也纷纷应和,赵颂向来喜欢做文章,听也很高兴,又怅然叹道:“只可惜今年卢贺没有前来,总觉得缺些什。”
赵颂以识鉴而闻名于野,但凡被她称赞过人顷刻就会声名大涨,前两年亳州才子卢贺凭借着篇《春时赋》跻身流名士传说至今仍在盛京士族圈中口耳相传,故而每年她寿辰都热闹得仿佛是场另类科举,毕竟哪家少年不爱声名呢?赵颂对于卢贺欣赏实在溢于言表,每年过生辰都要提到他,《春时赋》旷古绝今,珠玉在前,乃至于这两年来许多读书人都不再敢题春,这也与她大肆吹捧不无关系。
卞蔺轻笑道:“卢贺虽好,但俗话说江山代有才人出,长公主也不该对新人这般吝啬啊。”
赵颂闻声笑起来,“是错,今日酒酣,那便以这副画为题,让他们年轻人再做文章,正好这三省清流名士还有谢中书都在场,咱们都来评评。”说着便让人去取笔墨,分付给花园中年轻人,旁小郡主玉柔闻声眼睛微微亮,抬头就看见外祖母回过头对她悄悄使个眼色。
谢玦正好好地喝着酒,侍者朝着他走过来,笔墨纸砚忽然从天而降,他端着酒杯明显顿下,写……写什?就刚刚那副乱七八糟破画还要他写文章?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来,他扭头看去,小郡主玉柔穿着身鹅黄色长裙,坐在他不远处,“们起写吧。”谢玦看着她脸上略显得羞涩笑容,表情更加微妙。
这边李稚刚跟那侍者交代完酒水事情,无声回到赵慎身边,见到侍者在分笔墨,他漏段正要向旁边人打听,赵慎抬起头示意他凑过来,他见状低下身侧耳过去。
“你读过卢贺《春时赋》吗?春时春草生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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