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沉声道:“需要找人重新拟造证词,确保毫无漏洞才能够堵得上悠悠之口,但此案细节多有不清之处,怕若是士族手中有其他证据没放出来,三堂会审时有措手不及之处,便功亏篑。”李稚说是实情,这案子证据流于表面,只能够定汪雪顺罪,而背后更深处人却早已将自己摘得清二楚,点把柄也抓不到,汪雪顺希冀着有人能救自己,绝不敢吐露半点实情,这案子细节当然不会清晰。
汪之令听就明白李稚意思,“少卿大人尽可放心,你私下再重审遍汪雪顺,让他仔细对比证词,他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稚看着他,点下头,又道:“
李稚办事能力有目共睹,他对待汪之令实在很够意思,顶着士族威胁与攻讦,愣是凭借己之力生生将汪雪顺案给拖延住。狂潮似怒气在朝野中掀起来,连汪之令这位看惯腥风血雨总侍中都看得心惊肉跳,可李稚却全部扛住,还反过来给汪之令喂定心丸。
深夜府堂中,李稚对着前来密会汪之令递茶,“侍中放心,事情拖久便有转机,先把人保住,余下可以徐徐谋之。”
经过这两日事,汪之令对李稚大为改观,他没想到李稚话虽不多,瞧着年纪也轻,却着实是个非常靠谱人,主意拿得准,办事雷厉风行直取命脉,且肩上真能扛事。盛京向是士族地盘,连皇帝都不敢轻易得罪士族,可李稚面对士族狂轰滥炸,不仅顶住压力,更是把事情给办下来,其机巧与手腕可谓是京城独份,怪不得赵慎选中他。
汪之令看得出来,李稚对待这件事确实是有份心就尽份力,没有任何保留,这让他觉得自己之前先入为主看法着实有些武断,并在心中得出个结论:李稚确实是个实诚人啊。这阵子两个人并肩合谋,同样都处在被士族攻击风口浪尖,李稚能力他全都看在眼中,他对李稚道:“此番多谢少卿大人。”
桌上灯烛闪烁,逆着光,李稚在堂前坐下,“侍中说这句话倒是见外,在这京中本就没有多少朋友,承蒙世子不弃将提拔上来,世子离京前,曾与多次提及您,您与世子是多少年交情,您如今有所拜托,岂有尽力不帮把之理,否则传到世子耳中,岂不是要说无能至极?”又道:“也不能保证能够压下此事,但竭尽所能而已。”
汪之令立刻道:“少卿大人客气,此事不容易,亦是清楚。”
李稚将狱案翻出来递给汪之令看,“此案证据确凿,洗是无法洗清,这两日仔细想过,最要紧是不能将汪雪顺判为主谋,不如舍车保帅,将罪名推至他那群向来无法无天手下身上,只说恶奴仗势杀人,斩首以平众怒,而汪雪顺则定个管教无力之罪,这样来便能够免脱死刑,届时再将他流放到西北边境,等没人关心这案子,两年后即可放归原籍。”
汪之令觉得这主意靠谱,“当断则断,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这说法要过三堂会审,恐怕不太容易。”
“这点侍中放心,三堂会审是大理寺代为主审,交由来想办法便好。如今担心是……”他忽然有几分欲言又止。
汪之令见状忙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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