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道身影彻底消失在模糊视野中,李稚这才重新看向案上几盒糕点,手好像要动,却又没有伸出去,慢慢地按在桌案上。侍从走上来前,他终于低声道:“收起来吧。”
谢珩在门外停下脚步,袖中手摩挲着两枚白玉佩,渐渐加大力道,他没有直接回谢府,而是去趟朱雀台。
夜雨中朱雀台灰蒙蒙片,满眼断壁残垣、王朝旧事,只有站在这里,才能真正地感觉到那些人与事已经很遥远。
谢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座风雨中高台,有零星记忆片段从眼前闪过去,身后裴鹤撑着伞道:“赵慎性情,bao虐,城府深沉,他与赵慎做交易,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显然,李稚若是知道自己身份,那他投靠赵慎唯目就是对付士族,然而朱雀台血案被士族与皇帝同时视为绝对逆鳞,即便是广阳王府也不敢轻易触这道雷。赵慎旦得知李稚真正身份,李稚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李稚已经将自己置于深渊边缘,只要稍微踏错步,即刻粉身碎骨。
花糕,次背着人偷偷地吃多,连着吐许多次,从此见着蓼草味道便浑身泛红、呕吐不止。卫太子妃说她幼时也是如此,卫家人出身西北,口味习惯与盛京人不同,家人们全都沾不得蓼草奶腥味。”谢珩眼神渐渐动容起来,揽住李稚。
李稚缓过来后,压根没有怀疑糕点会有问题,第反应是自己是吃不习惯,向谢珩道歉,“对不住,……吃不习惯这口味。”嗓子哑不行,谢珩给他喂些茶水,他喝点,忽然间他回过神来,慢慢抬头看向揽着他谢珩,谢珩也反应过来,松开手。
处理完狼藉后,李稚擦着手上脏污,许是怕自己心中动摇,没有抬头看谢珩。
谢珩清晰地感觉到李稚不安,又沉默着坐片刻,“夜深,早点歇息吧。”
李稚抬头看他眼,点下头。
谢珩不断沉默着,眼前有风呼号而过,这是他第次内心无法感到平静,数不清思绪在脑海中流窜,让他无法集中精神,眼前不断闪现是李稚脸,等心潮终于平复下来,他开始重新仔细思索这整
谢珩说着将要离开,却又迟迟没有动作,直到李稚再次抬头看他,他这才站起身,走出去没多远,又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堂中李稚,正好对上李稚目不转睛望着他视线。他这举动明显出乎李稚之外,李稚下意识想别开眼,又立即反应过来不能躲,于是仍与他对视,烛光在雨水中飘出雪絮似团,谢珩望他许久,低声道:“李稚。”
被点名李稚心头跳。
谢珩道:“你若实在不想回谢府,也不愿勉强,只是西北局势动荡,广阳王府水深,恐非久留之地。贺陵将要辞官归隐,有空回去看看,多与他谈谈吧。”
李稚听着对方忠告,他忽然意识到,谢珩这次是真将要离开,心脏敲鼓似震动下,原本攥紧拳头蓦松,心中却又没来由阵空落落。他所做切都在不断消磨谢珩耐心,而耐心终将耗尽,或许是早就有所预料必然有这日,这刻他并没有太多心潮起伏,只是整个人莫名空。
他没有给出明确回答,谢珩看他会儿,转过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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