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道:“既然先生不愿意,那便算。”他接下去道:“先生是道德高尚之人,这阵子先生对照顾无微不至,都说医者父母心,实不相瞒,先生有时确实令想到自己父亲。无论如何,还是想要多谢先生,风雨如晦,你便就此别过吧。”
赵慎第次把话说如此抒情缓和,孙澔闻声心中微微动,“你做什去?”
赵慎脸上病气还没全褪,血色淡淡,他道:“时机已到,要去做些本该做事。”
这阵子军中各路消息自然是瞒着孙澔这种身份人,但孙澔也不是傻子,每天外面都摆出如此大阵仗,赶路跟飞似,哪有这样进京述职呢?他心中早已经有猜测,此刻他看着眼前气定神闲年轻皇子,时整颗心跌到谷底,还夹杂着几分没来由心惊肉跳。
“会安排先生离开盛京。”
雪下有三尺厚,脚踩进去立即没入脚踝,护城河冻得苍白坚硬,停止流动。
赵慎站在营帐外遥望盛京城方向,鹅毛大雪飘落下来,夜晚切看起来无比安静,朝思暮想霸业就在眼前,所有人都禁不住跃跃欲试,种异样焦灼情绪在军营中蔓延,对面盛京城中,枕戈待旦金吾卫与禁卫军同样精神紧绷,每个人都在静静等待,这注定是个无眠夜晚。
按照时间推算,这时李稚应该已经离开京畿地区。赵慎将亲笔所写密诏封入秘匣中,这其中记载着李稚身份与来历,也是他始终放不下事。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在这个世上,唯有他还能够为李稚正名,他心中已有打算,若此番大事得成,江山重归愍怀太子脉,他将亲自在崇极宫公开李稚身世,将其立为储君。
他已经活不长,不得不将身后事情计划得深远,若是此番不能成事,他没能斗得过士族,这封密诏也将跟着他起化为烟尘,永远不见天日。找谁来保管这封密诏成个难题,他起兵匆忙,眼下身边能够信任与托付人并不多。
当赵慎将那只存有密诏封匣交给孙澔时,孙澔显然很意外。
赵慎转过身往外走,帘子卷上去,风雪吹进来,孙澔忽然道:“你非要这做吗?”
赵慎停
赵慎神情自若,对他道:“常听人说,天下悬壶济世之辈,前身皆是菩萨转世,故而有济世渡人之仁心,这封密诏便还请由先生代为保管。”
孙澔神情微妙,再三确定对方并非试探或是开玩笑后,他道:“这可拿不得。”他行医有两条铁打不动规矩,第则是不论对方身份高低贵贱皆视同仁,第二则是绝不掺和政治,何况也不看看这是什时候,他道:“只懂治病,对政治窍不通,恐怕有负殿下嘱托。”
赵慎见他如此直截当地拒绝,倒也没有逼迫。
孙澔本来已经转过身继续收拾药材,没听见赵慎声音,又回过头看他。两人朝夕相处这些日子,孙澔自觉医者仁心,认为自己既然答应救治赵慎,便直尽心尽责,来二去竟是也处出些从前没有感情来。他已经知道外界传闻不实,赵慎并非,bao虐无道,相反,这人在私下总是沉默寡言,或许是久病磨去他刚锐,赵慎此刻看起来格外温柔平和。
孙澔道:“你为何将东西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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