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惊天动地,黑压压骑兵呈现出品字队列,如三道飓风压过地平线,伴随着震耳欲聋声响,沿途防备工事如纸糊堤坝般被瞬间摧垮,那样无坚不摧气势,千军万马也要为之退避,司马崇立刻认出来,那是广阳王府精锐亲卫!雪浪自两侧排开,为首那人有张熟悉脸庞,被拥在白色雪中,像是他带来风雪,又像是风雪带来他。
司马崇眼神冰冻住,脑海中只有两个字。
完。
支骑兵临时转道,将他所在山岗团团围住,司马崇看着那人勒马在自己面前停下,他虽然做出正确决策,却最终仍是败给对方,他并未选择逃回盛京,而是留下来与最后亲卫起血战到底,直到剩下他最后个人,他慢慢松开捂着腹部血洞手,终于道:“恭喜世子殿下,夺下最后座望江城。”
赵慎身银铠骑在马上,像是融入冰雪背景中,出乎司马崇预料,他并未洋洋得意地彰显胜利者身份,他望着战场上攻城而死士兵尸体,尸山血海倒映在他湖水般眼眸中,切安静极,“谢家人
事——军心。
司马崇是临危受命,他并非京中将领,在禁卫军中声望也不足,无法做到令行令止。他确信赵慎兵力不足,但手下那群将士根本不敢信他,众人眼见着城外叛军那锐不可当气焰,只感觉雍州城精锐已经倾巢而出,大军兵临城下,俨然已是王朝末日景象,行伍中都在打听议论先太子,猜疑皇帝会不会奔逃,这种触即溃情势下,最重要是稳定军心,但司马崇即便明白,他也很难做到,究其根本,他不解自己士兵,他士兵也不解他。
军心这种东西,并非严酷军法可以巩固。有人即便身处绝境,但所有人就是坚信他能够带领他们杀出重围,推翻腐朽王朝,改变残酷世道,他们发自真心地追随他,并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是种信仰。
支军队有信仰,即为王师,何况他们刚刚飞越十几座边城,正是锐不可当之际。
雍州军队经过夜失败攻城战,损失极为惨重,侥幸活下来士兵也早已精疲力尽,司马崇趁机发动攻击,他亲自领兵出城,雍州军队果然仓皇溃逃。司马崇刚追击两里路不到,雪雾中忽然冒出乌压压伏军,甲胄耀目如金鳞光,开合间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有伏击!”
令司马崇始料不及场面出现,禁卫军看见伏兵大惊失色,他还来不及发号施令,只见原本拱簇着他军马瞬息间乱阵脚,泻千里,原来是众人感觉陷入伏击,也不管自己长官,连忙逃命去。司马崇根本没预料到这如此夸张情景,呼喊不住,时惊愕不已,也只能急忙调头回城,结果又被人从后方截抄,顿时阵脚大乱。
所有人都在自顾自奔逃四窜,这哪里是军伍,简直是乌合之众!
“不许回城!所有人往东去!正面迎敌!违令者斩!”司马崇拼命想要稳定局面,然而自己也在混乱中坠马,摔得满脸是血,等爬起来后,他已经在冲涌人潮中彻底迷失方向,纵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明白这切是如何能在片刻间发生。
“是骑兵!”个士兵惊恐地大吼声,司马崇立马回头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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