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颜发现他还真是这意思,不由得惊,很快收起吊儿郎当做派,在心中仔细盘算番,“梁朝西北有广阳王、幽州王,还有王家人,真想打也不好打吧。”他像在费力地回忆着什,“还有赵慎,只记得他名字,过去你们总提起来。”他久居草原腹地,对南方局势不甚熟悉,连对汉人将领称呼都十分蹩脚,但西北三镇留给他第印象仍是不好打。
安铎笑道:“古颜,你在北方待得太久。”他将视线投向四位老王爷,“据所知,梁国局势这两年间已经翻天覆地,广阳王、幽州霍家还有古
他性格本就直率嚣张,今日来之前,他早就揣度出四位老王爷意思,特意要将这话砸说、砸烂,果然他都说到这份上,四位老王爷仍是如金佛般岿然不动,他便心知自己没有做错。
说是老王爷,其实是种尊称,这四人是周国地位最高四位亲王,年龄倒是并不大,最年长和克烈是木华黎叔父,今年刚好五十岁。
北周与南方梁国不同,说是推行汉化,其实元熙改革至今也没推行下去,所谓周国更像是由原来草原八部组成个大部落,木华黎在世时,开国皇帝威望将所有人牢牢维系在起,如果他能够活到百年,或许周国真能演变成个大统王国,但可惜是时不予,他壮年病逝,留下个四岁新帝,个年轻漂亮但毫无用处太后,八部亲王们个个手握重兵割据方,他们全都信奉强者为尊草原法则,绝不可能屈居人下。
若是年景尚好,或许这分崩离析日也不会来得这快,但问题就出在世道动荡,长达三年漫长饥荒不只侵蚀梁朝西北,更是席卷北上草原,牧地旱得寸草不生,牛羊成批饿死,更有甚者将奴隶明码标价卖做食物,大部落尚且艰难度日,小部落更是惨不忍睹,木华黎在世时,众人只得默默忍受,盼望着早点熬过这场天灾,可木华黎去世,情势就大不相同。
所谓重新分封不过是个由头,他们今日坐在这里就为瓜分周国,这年轻太后能懂什事?即便她迅速联合安铎将自己儿子推上皇位,但北周亲王们难道真能认这种牙都没长齐孩子当首领?和克烈轻飘飘地看向上座,果然周太后听着这群虎狼般男人大张旗鼓地讨论如何分掉她丈夫家业,全程也只是抱着病猫似孩子言不发。
忽然,道熟悉声音响起来,和克烈扫视过去,却是安铎开口说话,“诸位听说两句吧,时景确实不好,谁也不知道灾年究竟什时候过去,大家争个你死活,牛马依旧在成批饿死,活不下去人照旧活不下去,与其在家中斗,不如将眼光放得长远些,想出个能让所有人都活下去办法。”
古颜对安铎还算恭敬,直到听见这句才终于没忍住,“这种好办法,六叔你来想个?”
安铎面不改色道:“四位老王爷今日言不发,心中恐怕已有成算,毕竟以四部体量,再多来百个桑河之地也供养不起,除非能找到另外出路。”
古颜本来脸不屑,却在安铎话说完时忽然咂摸出些不同寻常味道来,眉头拧道:“等等,你意思不会是……梁国吧?”
安铎道:“有何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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