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低着头半晌,“青州刺史,桓礼。”
李稚拿着信手停,看他眼,随即抖开信迅速读起来,眼神骤然加深,他对萧皓道:“派斥候前去青州打探。”
“已经去。”萧皓道:“其实前几日就直有氐人进犯消息陆续传来。”
李稚拧眉道:“为何没有通传?”
萧皓摇头道:“没人当真,从未听说氐人会在冬日南下,他们这时节连补给也没有,情况不太对劲。”
息时怔愣住,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滋味,薄薄张信纸在手中捏很久,他直都知道谢珩曾经到雍州找过自己,两种心情是样,如果说这三年来有谁跟他活得样艰难,他明白定是谢珩,父子亲情、士族前程、家国责任,谢照用这三样东西死死地压制着谢珩,却从未有刻真正理解过他。
谢照觉得谢珩凉薄、清醒、无情,然而谢珩大约是这世上最多情人,无论对父亲、对家族、对天下苍生,他始终怀有种发自真心柔情,这三样本就是他心中最看重东西,谢家代代出隐士,唯有他是个永远也不可能出世人,道者要堪破虚妄才能超然世外,而他这生都在守护着京梁士族、家国天下,他是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
这样个人,能把他逼到辞官份上,但凡谢照有刻能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都不至于此。
李稚能清晰地感觉到谢珩个人守着盛京城孤独,此生理想已是可望而不可及,他渐渐看清时势走向,却终究无法置所有人于不顾,辞官归去是种注定不能选择,然而他也并不愿伤害自己,尽管今生相见无期,可他们却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更理解彼此,明白对方非如此做不可理由,也愿意去成全。
李稚心中有种无法言述酸楚感觉,在回给董桢书信中,他问句,他近况如何?董桢也清楚这个“他”指是谁,此番在信中特意写到谢珩近况,言以蔽之,不太好。在谢照眼中,对于个此刻想辞官逃避儿子,他不可能理解。
李稚看向那名流血不止青州使者,“先带他下去疗伤。”
萧皓招手命侍卫将人领下去,对李稚道:“召集王府幕僚,他们已经到外厅。”
李稚重新展开手中书信,又从头到尾仔细地读遍。
外厅中,李稚尚未到场,幕僚们早已就此事吵得不
李稚读完信,正沉默着,侍卫忽然上门通报,说是萧皓求见,他定定心神,示意将人放进来,随手把信折两折,收在衣袖中。另边萧皓正迅速领着人穿庭过院而来,李稚望眼过去,视线忽停。他目光越过脸色凝重萧皓,落在他身后那个满身鲜血、只能被人搀扶着往前走青州信使身上,股不祥预感倏然笼罩在他心上。
李稚问道:“怎?”
萧皓言简意赅道:“殿下,刚收到确切消息,氐人进犯青州!”
李稚转身回到堂前坐下,那奄奄息青州信使制止侍卫继续搀扶自己,萧皓看他眼,他面朝李稚跪下,从怀中取出那封血迹斑斑书信,“十日前,氐人南下,进攻青州,奉长官之命,携书信前往盛京求援。”萧皓从他掌中抽出信,上前两步递给李稚。
李稚问道:“你奉哪个长官之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