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不只为青州带来支强劲援军,更带来包括粮草、衣物在内大量补给,原本断粮数日青州南部重新燃起炊烟,正值荒年,各地粮食贵如黄金,李稚命夏伯阳主管军队后勤,这批新粮是夏伯阳费尽心思从东南偷偷转调而来,珍贵非凡,李稚将其全部贡献出来,供养雍、幽、青三州兵马,所有将士皆视同仁,雍州武将对此毫无异议,只以李稚命令马首是瞻,这强悍号召力令桓礼深感意外。
同为西北地方长官,桓礼对雍州武将做派还是解,和青、幽两州不同,雍州将军们向来喜欢各自为政,彼此谁也不肯服谁,这几十年来真正能压住他们也就个赵慎,连赵元都经常心力不逮,以雍州武将豪强做派,他们绝无可能如此心甘情愿地帮扶青州,只能是听从李稚命令,若说赵慎是凶悍,但李稚却瞧着文静温和,他到底如何能令雍州武将如此心悦诚服?
那是桓礼见到李稚时,心中始终盘旋不去个疑惑,这次重逢,李稚与他想象中那副野心勃勃、城府深沉模样实在相去甚远,对方毫无藏私态度令他
定力量,引得在场所有青州将士都直直地盯着他看,包括站在最前方桓礼。
桓礼眼中光芒动又动,终于拱手道:“代青州府百姓,先谢过殿下。”
青州守将在城墙上见到氐人阵脚大乱,心中激动万分,迅速来到城下对着霍玄请命,“将军!氐人正在溃逃!部下请命即刻乘胜追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只要与援军里应外合,定能重挫敌军。
桓礼与李稚对视眼,道:“立即发兵出城!”
“是!”
正在氐人慌忙调整阵型时,青州府城门忽然大开,被围困多日青州士兵如潮水般冲出去,脸上疲惫扫而空,取而代之是前所未有明亮神采,绝境中乍然见到曙光,如何不令人精神振奋?战场迅速被割成前后两部分,青、黑、红三种颜色激烈地撞在起,雍州骑兵冲锋在前,青州将士追击在后,原本即将撤出第战场氐人瞬间被再次打懵,后方支援也没踪影,只能不成战术地原地打转。
“撤!快撤!”
最后名氐人将领终于放弃重整队列,命各军分为小股各自突围,自苍穹上空望去,氐人军队成块地分散在战场四处,像是被十数个被堵死泉眼,周围包裹着漩涡状青、雍联军,随着号角声不断蔓延,泉眼再次迅速移动起来,但毫无章法,甚至彼此两两相撞,最终绝大部分都湮灭在火海中,只有极少数勉强流泻出股股细流,重见天日后立即往后方逃亡。
直到天色大亮,战场上才终于偃旗息鼓,氐人阵地上早已遍地狼藉,营帐被烧得只剩下座座空架子,在风中摇摇晃晃,这是氐人自南下以来,遇到第次也是损失最惨重次失利,堪称全军覆没,哪怕氐人其余主力仍在源源不断地赶来,但对于青州军民而言,切都变得不样,氐人不可战胜神话在这夜被他们亲手粉碎,原本消失信心重新燃起来。
在战场上,信心是最重要东西,没有之。青州没有被抛弃,在这最艰难时刻,雍州将士穿过风雪应约而来,践行着西北联盟最古老朴素承诺:“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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