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发出阵不易察觉哗啦轻响,赵徽不再打扰堂中众人,经由右侧御道低调离开。
珠帘回落时,反耀火红烛光也跟着砰然坠地,划过个人脸庞,谢珩坐在山水屏风右侧角落中,看着皇帝悄无声息地离开,今夜他没有说句话,令人几乎忘记他存在,此刻他听着堂中众人你言语地讨论着如何消灭赵衡,视线缓缓扫过众人,最终落在谢照脸上。
他不可
屋中静约有片刻,重新响起个声音道:“这倒是正经话,内患不除,何以致对外?老祖宗说话总是有道理,欲攘外者,必先安内,比起氐人,当下第要紧还是诛灭赵衡,这是个机会。”
另人接道:“话虽不假,只是西北在赵衡手中几经腾换,如今局势复杂万分,朝中时也找不出能主持大局将领,正值内忧外患之际,此时贸然派兵前往,恐陷入另重泥潭中。”
坐在上座谢照喝完卞蔺递过来茶,终于缓缓开口道:“赵衡叛乱与氐人之犯都要解决,不可顾此失彼,朝廷仍要尽快召集州郡兵马赶赴西北,不过倒不用即刻投入战场,让赵衡先行退敌,朝廷也能借此机会观察河内局势,待到双方两败俱伤之际,再教司马崇从豫州北上平定叛乱,赵衡大势已去,只能伏诛,如此来更加稳妥些。”
番话有如水落石出,豁然开朗,众人闻声看过去,时之间都没说话,在心中细细品味,韩国公卞蔺笑道:“此计甚好,雍州向不服朝廷约束,皆因其民风野蛮豪横,若是能够借此机会削弱西北实力,诛灭赵衡自然不在话下,朝廷对赵衡直无处落手,这回是天赐良机,让氐人来替梁朝平叛,赵衡既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罪太子之后,他势必要北上平叛招揽民心,若是他不肯出兵,民心尽散,自然也不成威胁。”
兵部尚书道:“豫州毗邻西北三州,不如命司马崇先占住豫州要塞,待赵衡军马全部过江后,们便切断津平古道,赵衡没后路,势必与氐人战到底,待他精疲力尽之后,们即率军拥而上,身后就是雍阳关,他无处可逃!”座上众人时热议起来,谈到具体战术时,大约因为并非强项,只囫囵说个大概,但大体意思不变,逼迫赵衡与氐人在边境角斗,其余细节可交由兵部慢慢商议,这思路顿时开阔起来。
珠帘后赵徽听到此处终于暗自松口气,原本紧张表情也缓和下来,在心中仔细琢磨会儿,显然也是觉得此计妙绝。董桢察言观色流,伸手给他递上兑丹药茶,他接过来喝口,低声吩咐道:“你备好马车,待会儿便回宫,不必有太大动静。”
董桢道:“车马已经备好。”
赵徽下子看过去,即便是他也对这老太监洞察人心能力感到意外,他撇茶杯站起身。
董桢问道:“陛下不再同老丞相说两句话吗?”
赵徽道:“不必。”他已经得到自己最想要答案,退敌之策是其次,只要确认士族心仍在自己这边,他担忧便少八九分,今日谢照这番话便是给他剂定心丸,京梁士族尚有能力控制住西北局势,且对那所谓赵衡绝无妥协可言,这意味着只要士族还掌权日,他皇位将不可撼动,这已经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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