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礼久久地望着李稚,心中浮现出震撼,“从排兵布阵风格来看,对方是个胆大心细人,不定会中计。”
李稚道:“他定会来,且只会攻击青州府,不会选择回防。”他重新抬起头,“因为在这座城中,在等着他,他定会来。”
桓礼忽然没声音,李稚道:“将留在城中作为引诱,同时也将牵制住他,为你们争取时间。”
桓礼并非不清楚他们当下处境之危险,在巡视东边防线时,他就对副将说,困在原地只有死路条,必须想办法主动出击,但当他亲耳听见李稚说出这句话时,他仍是感受到深深震惊,他很清楚这样做李稚将面临风险,因为他也曾经历过模样场景,跟上次围城不同是,这回不会再有第二支援军从天而降。
李稚显然比他更清楚这点,“已经没有第二种选择,如果必须出战,这是胜算最大安排,们被困在这座城中太久,粮草已经出现短缺,如果此时退回雍州,氐人必定乘胜追击,伤亡更加不可预计。”
突围成功,青州府丢,雍州失去战略纵深,恐怕也难以抵挡氐人。”他将问题轻轻地抛回去,“殿下意思呢?””
李稚沉默片刻,道:“来如风雨逝若微尘,人固有死,十三州皆是乡土,死在哪里又有何区别呢?”
桓礼眼神很明亮,丝毫不见深陷绝境惶恐,他在盯着李稚看,对方刚刚那句话语气虽温和,但涵义却相当,bao烈,翻译过来便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道:“看来殿下与不谋而合,既然已是进退维谷,倒不如孤注掷再赌把,兴许还能夺回线生机。”
李稚闻声看他眼,他才意识到,原来桓礼早就做好玉石俱焚准备,所谓问他意思,不过是试探。
李稚道:“桓大人意思是?”
桓礼道:“主力被调出城中,你能撑到们打赢吗?”
李稚道:“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们都清楚,眼下谁也无法做出承诺,只有尽其所能。”
桓礼盯着他脸看很久,“好。”最简洁个字,却难掩此时此刻心潮澎湃,他说不出别话来
桓礼道:“三日后,出城决战,举夺回天水城,成则生,败则死。”
杀机在空气中凝结,吹便成风雪,天水城是青州府外围最重要座边防城池,只要夺回它,便能重新掌握战机,与其被叛军用攻坚战活活耗死,倒不如背水战,只看他们敢不敢赌。
李稚终于道:“上兵伐谋,其下攻城,那名叫古颜氐人首领之所以跟们以往遇到所有将领都不样,是因为他很少正面发动进攻,信奉攻心为上,们可以利用他这点,三日后,派出军队佯攻,他猜到们这几日必将破釜沉舟,定在城外排布兵马,们行动之日便是他攻城之时。”李稚停下,“这是他直等待时机,也是们突围唯机会。”
桓礼道:“殿下意思是,引诱他发动全面进攻?”
李稚道:“是,既然此战不可避免,与其让他找到最佳时机,不如由们来把握节奏,借城防优势牵制住他主力,你与孙缪各率领青州、幽州精锐从潼关道出城,实则从东西侧翼进攻天水,以此为跳板,真正目标是:对方兵力空虚主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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