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礼领着前来增援兵马击溃氐人后,没有即刻归城,而是就地驻扎在城外歇息,在潼关道上受到伏击孙缪鸣金收兵后,也率领雍州兵马前往与之汇合。
李稚听闻孙缪受伤,心中担忧他伤势,收到确切消息便即刻带着补给前去接应,等他找到桓礼所在临时驻地时,天色已经很黑,孙荃见到是他立刻上前引路,“殿下!桓大人正在等着您!孙缪也在帐中!”
孙荃主动帮着揭开帘子,李稚快步进入营帐,帐中只点盏昏暗油灯,他眼就看见刚换下甲胄桓礼与正在上药孙缪,孙缪瞧着灰头土脸,但精神气却十足,见到李稚立刻起身道:“殿下!”正与幕僚商议事情桓礼闻声也转过身来。
李稚问孙缪:“没事吧?”
孙缪立刻回道:“没事!手臂受些伤,不成大碍!”
在往前俯冲,身后带出水渍般光亮痕迹。
是被风雪裹住火把亮光!
萧皓几乎是立刻吼道:“氐人突袭!关城门!”
李稚死死地盯着那行行往前冲刺甲兵,眼前画面像是逐渐放慢,脑子却以前所未有速度运转起来,氐人竟然提前攻城!消息是何时走漏?!萧皓焦急声音在他耳边吼起来,“殿下,先离开城楼!”箭雨应声滂沱而落,萧皓把护住李稚,战场上卷起个个沙尘,bao似阵眼,然而还未等氐人冲到半,忽然局势又是变。
从氐人右翼方向杀出来支迅猛军队,伴随着进攻鼓声,它宛如柄银色钢刀,瞬间将整个方阵拦腰砍开,氐人前后两部分兵马断开连接,扛着攻城具械步兵被冲撞得泻千里,萧皓抬头时辨认出那军旗形制,“是桓礼!他怎回来?”
桓礼对李稚道:“正想让孙副将过去找你,援军昨夜已到战场。”
李稚道:“知道。”他昨晚在城楼上凝神屏息看夜,自然能看出有源源不断援军投入战场,他问道:“是东南兵马?”
桓礼回答有些出乎李稚预料,他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说是:“不止。”
众人说话间帐帘再次被揭开,除李稚外
正预备着大举攻城氐人显然也察觉到来自右侧不速之客,在短暂惊愕与慌乱后,迅速在号角声指挥中重整阵型,转而调转方向朝对方冲去,双方兵马在弥漫血雾中厮杀起来。
李稚忽然道:“开城门!”
事先从未商量过这种突发情况该如何与桓礼配合,此刻打开城门无疑危险万分,但萧皓立即发现,城外青州军马正迅速夺取上风,这正是与之里应外合围歼敌军好时机,战鼓敲得天崩地裂,战机转瞬即逝,李稚见萧皓站着不动,又喝声“开城门!”萧皓迅速下楼去传令。
李稚用力按着冰冷城垛,瞬不瞬地盯着那飞扬十数丈高沙雪,心脏跳得极快,他感到眼前画面在剧烈抖动,而背景中山川似乎也跟着他同震眩起来,精铁城门缓慢打开,守城兵马冲出去,也不知道是谁将军旗插在战场中心,那是唯点鲜艳颜色,如蝶翼般颤动着,旋即在战场上扇起壮烈风,bao。
这是场前所未有胜仗,从天黑直打到天亮,战线拉扯二十多里,直到氐人如黑潮般层层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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