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稚与谢珩再次步入营帐时,众人全都回头望去,除萧皓外,大家表
李稚听这话再次怔住,“什意思?”
谢珩低声道:“杀赵徽,世间再无梁朝。”
李稚瞳孔猛地放大,他动不动地盯着谢珩看,穷尽世间所有言语也无法描绘出他此刻震撼心境。
谢珩道:“时移世异,没有哪个王朝能真正长盛不衰,梁朝也不例外,正如梁淮河上潮水起起伏伏,这三百年是时候该结束,也相信它能在另双手中焕然新生。”
李稚只觉得股战栗从头灌到脚,明明张着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终于哑声道:“那是你生心血,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所有人都望向来人方向,李稚心道:“不止?”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也随着众人起转过头望去,下刻,忽然他定住,脑子嗡声,骤然有种魂魄幻灭之感。
谢珩穿着身玄黑行军骑射服立在原地,轻轻放开手中暗色帐帘,他进来第眼就看见李稚身影,见李稚味只盯着自己不说话,时也没声音。
谢珩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李稚连这最简单句寒暄都都没能接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切声音、光影都好似瞬间隐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望着对方,李稚忽然上前把拽住他往外走,刚出营帐,他猛地回身紧紧地抱上去,句话都没说,但手中力道是如此之大,连谢珩都清楚地感觉到他痉挛。
谢珩道:“不会。”
两个字轻轻敲落在李稚心口,刹那间涌上来却不是别,而是无穷无尽震撼与心酸,李稚比谁都清楚,谢珩究竟为这个王朝付出多少,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人会像他这样对这个王朝、对京梁士族更饱含深情,而他却亲手摧毁切,李稚无法想象谢珩弑君那刻心情,天街踏碎公卿骨,付诸东流又岂止是二十年心血啊?
“你……”李稚眼中流露出难以自抑伤痛,却无法再说出任何话来。
谢珩直望着李稚,遮天蔽日,bao风雪将光芒全都淹没,此时此刻,相顾而视,莫名有种万物寂灭、无声悲凉之感,那唯光出现在对方眼中,无论如何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明月始终照在心上,亦将心照向明月,又怎会后悔呢?世间再也没有谁能比他们彼此更理解对方,懂得对方艰难,所以明白对方牺牲。
李稚扑上前再次把紧紧拥住他,谢珩心忽然颤下,神情也不禁跟着动容起来,他抬手轻轻抱住李稚。
谢珩几乎是在同时刻回抱住他,无数激烈感情涌上心头,他竟是也没能说出话来,风吹拂着两人头发,与雪花渐渐交缠在起,他们在这亘古风雪中相拥。
李稚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是还能再见到这个人,而且还是在这样兵荒马乱场景中,脑子乍然片空白,情绪汹涌得像是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他刚开口说话,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你怎会出现在这儿?那些兵马是你带来?”
谢珩被他情绪所感染,眼神却愈发温柔起来,“是。”
李稚竭尽全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对,梁朝廷不可能出兵西北!”
谢珩道:“没有梁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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