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出,在场众人神情都发生变化,被氐人蔑称为科察城汉阳,又曾名旧长安、花神都,那座王珣曾经收复过又失去先汉都城,如今应该正是雨雪纷纷景象吧。
昔往矣,杨柳依依。
今来思,雨雪霏霏。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那首诗,眼中浮现出动容。谢珩直在静静地望着李稚,他在那双黑色眼睛中见到熟悉野心,像是南国春来江水样翻涌着,氐人心想要复制三百年前霸业,却不知南梁人三百年来亦是朝思暮想着如何收复故土,十数代有识之士从被迫离开故乡那日起,从没有刻忘记过那梦中故国,有赖于如贺陵那样圣人,这种精神得以穿越漫长岁月代代传承下来,终将开花结果。
李稚抬头时,正好对上谢珩视线,那刻两人安静地对视着,都读懂对方心中所想
,也是同个时刻,他蜕变成为个真正意义上男人,孙缪上下打量着谢玦,时倒是期待起来。
江山代有人才出,新代将军啊,也已经迅速成长起来,投身到这场血腥战争中,如何能不令人期待他表现呢?
随着李稚在堂前坐下,雍州派武将、幕僚也纷纷入座,今日雍州、青州、以及盛京三方人马汇聚堂,正是为确定下步对敌策略。
李稚态度向来是所有人中最清晰,坐下就直言不讳道:“氐人虽然在青州府役遭遇大败,但迅速整顿兵马退守晋河,与们形成对峙之势,百万大军倾巢而出,放在任何个王朝都是倾尽国力,付出如此巨大心血,却没有得到想要东西,他们不会轻易离去,晋河这仗必须打。”
桓礼赞同李稚所说,“这阵子也派人去打探些北方消息,得知不少事情,周国这两年皇权迭代,自从他们上任皇帝木华黎病逝后,四岁新君登基,国内斗争直风起云涌,国家早已有四分五裂迹象,这次他们南下侵略,各方势力都在借机夺取兵权,西北成他们斗兽之地,谁能先打下来,就能独占这片疆域,有野心王族们对此志在必得。”
孙缪道:“果然!他们盯着不止青州,而是整个南方!”
夏伯阳从袖中抽出样东西,对李稚道:“殿下,刚刚收到则讯报,斥候探查到氐人军中补给不足,每日口粮已经开始减半分发,周国物资输送到前线仍需段时间,氐人等待不及,近日必然有所行动,城内外尤其是各处粮仓更要加紧巡逻。”
夏伯阳将讯报递给李稚,又将另外抄录两封分别递给谢珩与桓礼。
桓礼翻完,心中差不多有数,看向李稚道:“看来他们比们更着急,晋河上游连接着雍阳关,进可攻退可守,氐人占据此地,想必正是为游刃有余地出入边境,殿下有何见解?”
李稚想很久,“既然明知对方虎视眈眈,固守城池永远只能受人牵制,依之见,不如以攻为守,主动出击,军事上东西学很浅薄,但想气焰从来都是此消彼长,氐人猖狂,将晋河视为自己大本营,总认为汉人不敢逾越,却忘晋河、雍阳关、还有北方九州,那本来就是汉人家乡。”他像是想起什似,低声道:“那座城,已经不叫汉阳很多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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